《獐耳细辛》里那场砸门救急的戏，看完好久都缓不过来

《獐耳细辛》讲了这样一个性格柔弱、像菟丝花一样的双性主角俞单椿，嫁给冷淡的丈夫陆迁后备受冷落，却在和公爹陆行的相处中逐渐找到依靠的故事。说实话，一开始看这本小说没抱太多期待，就是冲着标签随便点开的，没想到里面有个场景反复在我脑子里转，就是陆迁发现俞单椿和自己父亲的事之后，在家里施暴的那段。
 
俞单椿本来就一直讨好陆迁，结婚两年里没少受他的冷遇和贬低，连结婚纪念日特意准备的心意都没得到好脸色，他只是想得到一点关心而已，可陆迁从来没给过。草莓罐头把俞单椿的胆小写得很具体，他面对陆迁的冷淡只会默默忍受，就算被欺负也不敢反抗，直到公爹陆行出现，才第一次有人真正心疼他。记得小说里写过陆行发现俞单椿被欺负后，会悄悄给他准备吃的，会在他难过的时候轻声安慰，这种小心翼翼的照顾，和陆迁的态度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
 
那个让我印象最深的场景，细节记得特别清楚。陆迁发现真相后，拽着俞单椿的头发把他甩到地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一只手脱他的衣服，嘴里还骂着很难听的话。俞单椿哭着挣扎，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想抵抗，却被陆迁更用力地按住，他只能趴在门边喊 “爸爸！救命”，声音都哭哑了。陆行在门外听到动静，一开始是焦急地捶门，喊着陆迁的名字让他开门，可门被反锁了，里面的隔音又好，俞单椿的哭喊只能断断续续传出去。陆行没犹豫多久，就搬来一把椅子砸锁，椅子撞在门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和里面俞单椿压抑的哭声混在一起。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翻回去再看了一遍，俞单椿当时已经怀了孕，自己都还不知道，只是觉得肚子越来越疼，他想伸手去够床头柜里的验孕棒，可被陆迁死死按住根本动不了，只能小声呢喃 “陆迁，我疼……”，但陆迁根本没听进去，还以为他在装模作样逃避。
 
这场冲突其实是好多事情堆出来的。之前陆迁出差，俞单椿和陆行在相处中感情慢慢升温，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陆迁从来没把俞单椿当回事，而陆行的温柔是实实在在的。还有一次，俞单椿被陆迁言语羞辱后躲在房间里哭，是陆行敲门进来，递给他一杯温牛奶，坐在旁边没多说什么，只是等他平复情绪，这种沉默的陪伴比任何安慰都管用。另外，陆迁其实早就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他不是突然发现的，而是一直都在监视俞单椿，这种不信任本身就埋下了隐患，只是最后爆发出来的时候格外惨烈。
 
俞单椿最后失去了那个孩子，被陆行抱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身上全是掐青的痕迹，手臂垂在地上，婚床上到处都是血。医生说要做人流手术的时候，陆行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叫俞单椿的名字，那种心疼不是靠形容词写出来的，而是通过他帮俞单椿扶着上厕所、用毯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抱上车这些动作体现出来的。小说完结后，结局里陆行和儿子陆迁彻底断绝了关系，带着俞单椿去了国外，两人结了婚，后来还有了一个孩子。陆迁呢，就留在了原来的城市，再也没和他们有过联系。
 
这本小说里没有什么复杂的世界观，就是围绕着这三个人的关系展开，却写得特别有冲击力。我有时候会想，俞单椿如果一开始没嫁给陆迁会不会好一点，但转念又觉得，要是没有这段不幸的婚姻，他也不会遇到陆行。最让我没法忽略的是俞单椿在医院醒来后问陆行的那句话：“爸爸…… 我们要回家吗？”，他当时还在发抖，走路都走不稳，却已经把陆行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草莓罐头在写这段的时候，没有刻意渲染悲伤，只是如实描述了俞单椿的状态和两人的互动，可就是这种真实感，让人没法轻易释怀。他站在国外的新房子里，看着陆行忙前忙后布置，脸上露出的浅浅笑容，和之前在陆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那种终于找到归宿的感觉，不用多说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