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里元徵背岑夜阑的画面，总在脑子里晃悠

元徵背着岑夜阑在火里走的那段，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是特意重读，就是看到后面情节，突然想起那个画面，又倒回去找。
 
《关山月》讲了这样一个被皇帝宠坏的纨绔嫡子元徵，被扔到北境军营历练，和镇守边疆的清冷将军岑夜阑从敌对到相守的故事。这本小说里的元徵一开始是真混，带着亲卫在军营赌博，被岑夜阑按军法抽了二十鞭子，当场就放狠话要找回来。那时候谁能想到后来他会为了这个人，单枪匹马冲回被围的北沧关。
 
其实元徵的转变不是突然的。他刚发现岑夜阑的秘密时，完全是拿这个要挟对方，带着少年人的霸道和征服欲。直到胡人打过来，北沧关被围得水泄不通，粮草耗尽，求援的信送出去就没回音。岑夜阑把能送走的人都送走，自己带着残兵守城，元徵本来已经出了城，却又骑着马折了回来。他进门的时候一身雪，盔甲上全是血，就站在城楼上对岑夜阑笑，说你这儿要是破了，我这个监军不也得死。
 
就是那之后没多久，城破了一角，岑夜阑被炸药炸伤了腿，走不了路。元徵什么也没说，蹲下来就让他趴到背上。花卷写这段的时候特别细，说元徵的盔甲早被刀划开了口子，后背渗着血，岑夜阑伏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脊骨绷得笔直。周围全是火，木头烧得噼啪响，偶尔有流矢擦着耳边过去，元徵一步都没停，只是每隔几步就低低问一句 “疼吗”。岑夜阑一开始没说话，后来在他耳边说 “放我下来，你能走得更快”。元徵没回头，就闷着声反驳，说你当我是以前那个连马都骑不稳的皇子？我现在能背你走完整座北境山。那段描写真的很具体，连火光照在元徵脸上的影子，还有他粗重的喘气声都写出来了。我看到这儿的时候特意停了停，想起之前元徵被岑夜阑罚跪雪地里还嘴硬的样子，再看他现在弓着背护着人的模样，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就在这一步步的脚印里定了型。
 
后来宫里出事了，三皇子元珩杀了皇帝登基，还派人追杀元徵。岑夜阑为了让元徵能安全回京城找机会，故意说狠话赶他走，说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只是怕秘密泄露。元徵当时没辩解，只是盯着他看了半天，转身走了。谁知道他在路上遇袭摔下山崖，再出现的时候就成了疯疯癫癫的样子，被元珩关在宫里。那段时间岑夜阑在边境稳住军心，还悄悄派人给宫里送消息，帮元徵找到先皇留下的传位诏书。
 
小说完结的时候，结局里元珩在祭天那天被揭穿阴谋，自刎了。元徵登基做了皇帝，岑夜阑还是大将军，率靖北军平定了胡人的叛乱。元徵这辈子没立后，也没纳妃，想岑夜阑的时候就直接去军营，或者让人把他召回京城。那个叫岑亦的配角，就是岑夜阑的嫡亲侄子，因为勾结胡人，后来好像是被处死了，具体怎么处理的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没活下来。还有个叫苏沉昭的神医，在番外里和河东将领李景绰在一起了，不过正文里没怎么细说他们的结局。
 
天下最后倒是太平了，胡人被打退，边境也再没大的战事。只是我总想起元徵背着岑夜阑走出火场的那个场景，他那时候明明刚从鬼门关绕回来，后背的伤还在流血，却把岑夜阑护得那么稳。后来元徵当了皇帝，万人之上，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时候了，两个人并肩站在城楼上，眼里只有彼此和眼前的城池。
 
可能我理解错了岑夜阑当时的心情，他趴在元徵背上的时候，到底是感动，还是只是觉得这个人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