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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里那句 “祝好”,到底在祝什么?

日期:2025-11-26 07:59

柏扬之攥着信疯笑的样子,我记了好几天。​
《蚍蜉》讲了这样一个被柏家囚禁的艺人纪秋允,在偏执的柏扬之身边伪装顺从,最终靠着柏扬之姐姐柏韵之的帮助逃出生天的故事。纪秋允一开始是靠综艺爆火的,性格带刺,却被柏扬之当成鸟儿关进金笼,关了足足半个月。

这本小说里有段描写我倒回去看了好几遍。柏韵之拉着柏扬之的胳膊质问他,说他害纪秋允害得不够惨,柏扬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猩红,嘴里反复念叨纪秋允走了,还盯着信上 “祝好” 两个字发呆。他想不通祝谁好,其实纪秋允在信里根本没多写一个字,就这两个字,笔锋秀气又有力,和他本人一模一样。那时候柏扬之还没疯,但已经快了,他觉得自己既是纪秋允的地狱主,又是救世主,却没料到纪秋允的乖巧全是演的。

纪秋允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这本小说里写过,他试过反抗,像带刺的猫,可柏扬之有的是办法,折断羽翼、脚踝上锁,怎么都要把人留在身边。转折点大概是柏韵之第一次偷偷给纪秋允递东西吧,具体是什么记不清了,但从那之后,纪秋允就变乖了,乖得不正常。柏扬之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驯养成功了,其实纪秋允已经在盘算怎么离开了。

还有次柏扬之看着纪秋允哭,居然生出了矛盾的怜爱欲和施虐欲,他觉得这只鸟儿终于离不开自己了。现在想起来,纪秋允那时候的眼泪说不定都是假的,就像他后来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行人,脑子里却还会冒出柏扬之的影子 —— 不是留恋,是柏扬之把他的生活渗透得太深了。

小说里最让我停住的地方,是纪秋允逃出来后的那段心理描写。他站在阳光下,看着穿白衬衫的上班族、笑盈盈的游客,觉得世界鲜活又陌生。他明明逃出来了,却忍不住想柏扬之会不会也走在这样的街头,甚至意识到遇见柏扬之的代价,是他全部的人生。这段写得太细了,没有多余的话,却能感觉到他站在路口的茫然,好像自由了,又好像什么都被留在了那个金笼里。

柏韵之对柏扬之是又气又心疼,她骂柏扬之疯癫,却还是帮纪秋允安排了新身份,甚至打理好所有离开的手续。她夹在弟弟和纪秋允中间的为难,全在拉柏扬之胳膊的动作里,在厉声质问时眼里的心疼里。

小说完结了,结局里纪秋允用了季回这个新名字,考上了家乡大学的研究生,和同门一起吃火锅。有位师姐说他长得像纪秋允,他只说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就糊弄过去了。柏扬之留在了柏家大宅里,疯疯癫癫的,柏韵之还在他身边。

纪秋允最后没再提柏扬之,可他站在路口的那句自问,还有信上的 “祝好”,总让人觉得没说完。他祝的是自己终于自由,还是祝柏扬之能从疯癫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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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26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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