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里耿曙认回姜恒那段，我倒回去看了三遍

耿曙举着剑对着失明刺客的那一刻，我盯着书页停了好久。《山有木兮》讲了这样一个在晋朝崩解后诸国混战的乱世里，越地望族出身、心思缜密如诸葛的姜恒，和被他母亲收留的 “小野人” 耿曙相伴成长，又因战乱分离的故事。非天夜翔把那个分裂的天下写得很细，雍国尚军、代国尚商，还有传国金玺和能斩断金玺的黑剑，这些都藏在情节里，不是特意交代的。
 
姜恒小时候家里很静，母亲话少，仆人是哑的，他特别盼着有人来。耿曙就那样闯进来，一个习武，一个习文，本来该一直在一起的。可战争来了，两人都以为对方死了。耿曙后来成了皇子，因为他父亲耿渊被雍国国君收养，而姜恒被隐世的海阁收了去，学了一身本事，想平定天下的纷争。这本小说里的重逢一点都不轻松，姜恒扮成眼疾者去刺杀耿曙的养父，得手后没逃掉，耿曙本来要严刑逼供，却认出了他。
 
我反复看的就是那段对峙。耿曙拿着剑，剑尖指着姜恒的喉咙，姜恒低着头，声音很哑，没直接认。耿曙突然问他 “小时候教你的童谣还记得吗”，姜恒没答，却轻轻哼起了调子。耿曙的剑 “当啷” 掉在地上，伸手去摸他的脸，手指碰到姜恒眼角的伤疤时，姜恒才抬眼。小说里写耿曙的手一直在抖，说 “我找了你八年”，姜恒没哭，只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掐进他的肉里。我真的愣住了，没有大喊大叫，就这么几个动作，比任何话都重。那时候才反应过来，姜恒要刺杀的是耿曙最亲的人，可耿曙还是立刻带他逃了，什么皇子身份、君臣道义，在他这里都抵不过一个姜恒。
 
后来姜恒改了主意，留在雍国做了国君的门客，帮着平定天下。这本小说里还有个转折很意外，耿曙发现姜恒其实是越国的正统继承人，可姜恒根本不在乎这个身份，他要的从来不是王位，是结束战乱。中间耿渊死了，那个天下第一琴师，也是耿曙的父亲，他为了刺杀任务弄瞎了自己的眼睛，最后没能活下来。耿曙得知消息时，只是坐在帐篷里弹他父亲留下的琴，弹得不成调，姜恒就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直到天快亮才递给他一块帕子。
 
《山有木兮》完结后，结局里天下倒是真的太平了，诸国不再打仗。耿曙和姜恒留在了一起，没说别的。汁琅死了，那个雍国原来的王，温文尔雅的天才，最后没能熬过权力斗争。界圭还活着，带着汁琅留下的东西回了玉衡山。罗宣也没死，他手上的蛇毒没蔓延到心口，只是一直戴着蚕丝手套，偶尔会去枫林村看看，那里是他小时候的家。
 
其实看到结局时，我更想起重逢那段。耿曙掉剑的声音，姜恒掐着他手腕的力道，这些比天下太平的结局更让我记牢。非天夜翔写乱世里的人，总爱藏着点不放手的东西，姜恒的天下和耿曙的姜恒，最后都没落空。只是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初没有那场分离，他们会不会还在院子里，一个练剑，一个看书，不用经历这些刀光剑影。
 
可能我理解错了，姜恒要的太平，本来就包括能和耿曙安稳待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