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鸣蜩》宣容的结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宣容站在对门那户人家门口的样子，我翻完书后想了好几天都没忘。《鸣蜩》讲了这样一个宣家倒台后无依无靠的美貌少年宣容嫁进对门人家求生的故事，真的，看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停下来，盯着书里的字反复看，就怕漏了什么细节。雀眠写宣容的时候，没怎么直接说他有多难，可字里行间都是他走投无路的样子，宣家倒台后他没了住处，没了收入，连吃饭都成问题，社会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从前也是被家里护着的人，突然就成了旁人眼里的累赘，他的性格里本就带着点不服软的倔，可到了这份上，倔也只能藏起来。
 
这本小说里宣容的核心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活下去，他没想着要恢复宣家往日的荣光，也没想着要报复谁，就只是想逃离那种饿肚子、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而美貌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他只能靠着这个，在对门那户人家找个安身之处。故事里的社会结构其实很现实，落难的世家子弟不如普通人，旁人只会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对门那户人家愿意接纳宣容，也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容貌，没什么真心可言。
 
宣家倒台这件事是一切的开端，宣容从云端跌进泥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留不下来，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站在对门门口；他第一次被对门的继子冷言相对时，只是攥紧了衣角没说话，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这件事让他彻底明白，往后在这家里，只能忍；还有一次他想偷偷攒点钱离开，结果被发现了，攒的钱全被收走，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离开的事，好像认命了一样。对门的继子一开始对他很抵触，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宣容和他相处时，总是低着头，尽量不跟他起冲突，我本来以为继子会一直这样对他，没想到后来两人的关系慢慢有了变化，继子会在旁人欺负宣容时站出来，宣容也会在继子生病时默默照顾他。
 
我记得书里有一段描写，是宣容刚嫁过去那天，他站在那户人家的客厅里，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他仅有的几件东西。他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对门的女主人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慢悠悠地说：“既然进了这个门，就得守这个门的规矩，别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随心所欲。” 宣容听到这话，手指猛地收紧，布包的边角都被他捏得变了形，他抬了抬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只吐出一个 “是” 字。
 
看到这段的时候，我盯着 “手指猛地收紧” 这几个字看了好久，我能想象出他当时的样子，心里肯定又委屈又不甘，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那点仅有的骄傲，在生存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我当时合上书，坐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看，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好像能感受到他那种无能为力的窘迫，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想喊都喊不出来。
 
《鸣蜩》的小说完结了，结局里宣容留在了对门那户人家，和继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两人就那样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宣容最终也没能离开那个家，不过也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宣家的那些旧人，有的早就跟宣容断了联系，有的偶尔会来打探他的消息，不过都被他拒之门外了。这个故事里的世界，还是那个现实的样子，落难的人想重新站起来很难，宣容最后能有个安身之处，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我有时候会想，他当时如果没选择嫁进对门人家，会不会有别的出路，可再想想书里的描写，他身无分文，又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好像也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