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协议》里那场阳台抽烟的告白，怎么就成了双向奔赴？

微博评论区里突然冒出来的 “时总监，你看我行吗？”，让我想起一个被情伤困住的职场总监和实习生意外绑定，最后打破自我认知的故事，《直男协议》就是这么一本让人越看越上头的小说。时魏都二十七了，十四岁就知道自己是 gay，一开始还觉得挺特别，结果谈了好几任男友，最后都被以同样的理由分手，对方总说 “基佬那么多，我想去试试”，而他每次挽留的话都一样，问对方 “我还不能满足你吗？”，得到的回应却总是 “五分钟，你觉得呢？”。说实话，换谁被这么多次否定，都会想逃离这种状态吧，所以他才会在阳台上抽完第五支烟，发微博诚征基友互相掰直，还说条件随便开。
 
秦三见把时魏的绝望写得特别真实，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崩溃，而是躺在地毯上还想再抽一支烟的无力感，连改个微博名都改不了，只能任由那个 “魏爹不止五分钟” 的名字挂着，透着股说不出的憋屈。他在公司是总监，平时应该挺有架子的，但面对感情却这么被动，这种反差真的很戳人 —— 哦不对，不是戳人，是看着他一次次被分手，又一次次鼓起勇气开始，最后却想放弃自己的性向，让人忍不住跟着叹气。
 
小说里有个细节我记了很久，就是时魏和李师哲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时魏问他什么时候关注自己微博的，李师哲说之前去给办公室换纯净水不小心看到的。时魏当时就觉得这实习生不简单，估摸着是想趁机捞好处，毕竟他自己说了 “条件你开”。但李师哲接下来的反应却很拘谨，手捧着茶杯低头笑，还突然小声问时魏 “你也是 1 吗？”。这段描写真的太真实了，时魏的戒备和李师哲的紧张都写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李师哲问那句话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又藏不住期待的样子，让我当时看书的时候都跟着停顿了一下。
 
时魏当了十多年的 1，突然被一个小四岁的实习生这么问，肯定觉得很意外，所以他才笑着反问 “你觉得我很像 0 号？”，而李师哲赶紧摆手说 “不不不”。这段对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把两个人的心态都暴露了出来，时魏的骄傲和防备，李师哲的暗恋和忐忑，就这么通过几句简单的话传递出来，比任何刻意的抒情都管用。
 
他们俩的关系转折其实挺自然的，一开始是为了 “掰直” 这个荒唐的目标凑在一起，时魏一开始对李师哲全是防备，觉得他图自己什么，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一个是总监，一个是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平时在公司连开会都没机会一起参加。但相处下来，时魏慢慢发现李师哲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个年轻人勤快，晚上加班总看到他还在忙活，而且对自己的关心也不是装出来的。有一次时魏又因为过去的感情事郁闷，在阳台抽烟，李师哲没有像以前的男友那样劝他戒烟，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递了一瓶水，坐在旁边陪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是这个沉默的陪伴，让时魏心里的防备松动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可能不是什么 “直男” 身份，而是一个不会随便离开自己的人。
 
还有一次，公司聚餐，有人故意灌时魏酒，李师哲挡在他前面，说时魏胃不好，自己替他喝。那天李师哲喝得脸都红了，却还坚持把时魏送回家，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他记得喝醒酒汤。时魏看着他踉跄着离开的背影，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实习生一开始就不是为了 “掰直”，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只是单纯地喜欢自己。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慌乱，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被抛弃，习惯了用防备包裹自己，突然有人这么坚定地选择他，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说完结的时候，并没有写什么惊天动地的结局，就是很平淡地交代了两个人的状态。时魏不再执着于当直男，他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也接受了李师哲的感情。李师哲顺利毕业了，留在了原来的公司，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看着时魏的实习生，他们俩在工作上是默契的伙伴，在生活中是亲密的伴侣。结局里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什么事业上的辉煌成就，就是两个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做饭，周末的时候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秦三见没有刻意美化他们的生活，也没有回避过去的伤痛，只是让他们在平淡的日常中慢慢治愈彼此。
 
说实话，一开始看《直男协议》的时候，觉得 “互相掰直” 这个设定挺荒唐的，但越看越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关于自我接纳和寻找真爱的故事。时魏一开始想逃离自己的性向，想成为直男，本质上是想逃离被抛弃的命运，而李师哲的出现，让他明白无论自己是 gay 还是直男，值得被爱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自己本身。这本书最难得的地方就是真实，没有狗血的误会，没有恶毒的配角，只有两个普通人在相处中慢慢靠近，慢慢治愈彼此的过程。
 
我有时候会想，时魏当初发那条微博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 “条件你开”，最后换来的是一个愿意用一生陪伴自己的人。他们俩最后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承诺，却用最平淡的方式告诉对方，这次不会再离开了。李师哲曾经对时魏说，“我不是来帮你掰直的，我是来告诉你，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改变”，这句话不像什么浪漫的告白，却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