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时刻》里秦一隅的告白，重复到让人心头发麻？

《恒星时刻》讲了这样一个背负着丧亲之痛、性格冷静到近乎冷漠却在贝斯领域天赋异禀的少年南乙，为了复仇也为了寻找年少时的偶像秦一隅，在名为 cb 的音乐比赛中组建乐队 “恒刻”，最终在友情、爱情与仇恨的拉扯中完成自我救赎的故事。野有死鹿把音乐圈的热血和背后的阴暗都写得很实在，没有刻意美化追梦的过程，也没有弱化复仇路上的挣扎，读起来总觉得那些舞台上的嘶吼和私下里的算计都离得很近。
 
南乙真的太能扛事了，明明年纪不大，却一个人在复仇路上走了那么久，找到薛愉父母和祁默一起谋划，威胁张子杰、利用蒋甜，甚至敢直接跑到陈善弘面前套取证据，每一步都算得很精，看起来冷血又疯狂。他一开始找秦一隅的样子也挺执着，翻周淮的快递盒，冒着风险找林逸青滑雪，还在秦一隅家门口蹲守了一个月，被人当成讨债的都没放弃。对他来说，复仇和找到秦一隅几乎是同等重要的事，秦一隅就像他黑暗日子里的一点光，是支撑他走下去的支柱。而秦一隅呢，看着像个游戏人间的疯子，阿那亚巡演时随手扔拨片，恒刻初舞台喝了酒就毫无预兆地上台加入狮心表演，可他经历过丧母、退队、车祸的三重打击，躲到云南消沉了很久，是南乙的出现把他重新拉回了舞台。
 
这本小说里最让我忘不掉的，是秦一隅对南乙告白的那段描写。秦一隅捧着南乙的脸，先拿额头磕了磕他的额头，说自己很脆弱，每天都要抱，要亲，还要互相说我爱你，知道南乙怕，但不克服的话自己会伤心。南乙静了两秒，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地说了句 “我爱你”。然后秦一隅就开始不断重复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很清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直到被南乙用吻堵住。他还在吻的间隙里让南乙往前来点儿，像南乙教他滑雪时那样推着他的后背，直到两人完全贴紧。
 
每一次换气和中断，都被秦一隅的 “我爱你” 填满，他像是要把这三个字灌进南乙的脑子里，把这个习惯了孤独和防备的少年，驯化成只知道爱的动物。我看到这段时特意倒回去重读了一遍，不是觉得肉麻，是觉得太戳中人心了 —— 南乙一直以为秦一隅只是把他当炮友，对外界的示爱迟钝得很，可秦一隅用这种最直接也最执拗的方式，把自己的心意摊开在他面前，没有一点保留。
 
小说里的几个转折都挺让人意外的，秦一隅在复仇计划白热化时主动提出手伤，没想到引发了一连串反应，最后让陈善弘身败名裂；南乙偷偷买下秦一隅的所有琴，一把一把改成反手，这份心思直到后来才被发现；还有严霁，放弃了二十几年机械的生活和古典钢琴，跟着迟之阳成为恒刻的键盘手，明明自己也有心理疾病，却总是最先照顾别人，给灯光师事件录视频存证据，安排队员的食宿和签约，妥妥的团队定心丸。迟之阳就像个小太阳，脾气火爆却一直给南乙最纯粹的支持，是他并肩走下来的挚友。这些人聚在一起，组成了恒刻，在 cb 比赛里一路过关斩将，每次临时写歌都能拿到前两名，舞台上的张力真的让人跟着热血沸腾。
 
《恒星时刻》的结局里，恒刻拿到了 cb 冠军，即将发专辑开巡演，算是有了光明的未来。秦一隅和南乙留在了一起，那些过去的仇恨随着陈善弘的倒台终于了结，南乙也慢慢走出了童年的阴影。野有死鹿没有写太多后续的细节，却让人体会到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小说去年完结的时候，我还特意去翻了翻评论区，很多人都在说舍不得这些角色，我也是，总觉得那些在舞台上发光的乐手，那些深夜里的密谋和告白，都还在继续。尤其是想到秦一隅把舅舅没送出的贝斯找回来送给南乙，想到南乙在校园里偷偷跟着秦一隅，匿名送了枕头就逃之夭夭的样子，就觉得这段感情来得不容易，却也走得坚定。他们都是彼此的恒星时刻，在最黑暗的时候照亮了对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