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与路人的二三事》里女主说 “原来你这么疼” 时 我停住了

女主在魔界青楼门口看见那个女孩的尸体被随意扔着，和其他尸体堆在一起的画面，我翻页的时候反复看了好几遍。《玩家与路人的二三事》里，主角的性格底色和一路的重大转折紧紧缠在一起，这个故事从修真界到魔界再到凡间，每一步都踩着主角最在意的东西。
 
匿名咸鱼笔下的女主一开始就是个懒得动的咸鱼，穿越到修真界也只想跟着男主混吃等死，连杀人都不敢，更别说主动复仇。男主是最强战力，却带着厌世和自我厌恶的性子，唯独把女主护得严实，给她做了只能自己破开的防御璎珞，结果反而被人算计，璎珞碎了，女主也丢了。
 
这本小说里的世界观挺复杂，有修真界的势力纷争，还有魔界的混乱无序，凡间又藏着轮回后的牵绊。女主丢了记忆后，在魔界青楼里只能靠搬尸体糊口，那个和她交好的女孩总给她留灵果，两个人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谊，就是在肮脏地方互相递个暖。女孩被魔界大将选中折磨致死的那天，女主收工回来，看见她的身体蜷缩在门口，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和她之前给女主灵果时笑着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女主没哭，也没喊，就是蹲在那里，把女孩的身体轻轻翻过来，整理好她散乱的头发，然后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大将的府邸。
 
我记得这段描写里，女主一路上遇到巡逻的魔兵，谁拦她就直接动手，以前连鸡都不敢杀的人，那天眼睛里没有一点犹豫。她闯进大将府的时候，大将正在喝酒，看见她进来还笑着调侃，说又来一个送死的。女主没说话，只是拿出平时搬尸体用的木杠，一下一下砸过去，魔兵冲上来拦她，她就借着木杠的力道躲闪，再反手把魔兵的胳膊拧断。
 
匿名咸鱼写这段的时候没加多少修饰，就是写她 “砸到木杠断裂，手被木屑扎出血，也没停”，直到大将倒在地上，她才停下动作，站在满地狼藉里，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愣了很久。这段描写让我盯着屏幕半天没动，原来一个人的改变从来不是突然的，是有人把她仅有的温暖夺走后，她不得不逼着自己站起来。
 
女主被男主的宠物找到时，已经忘了所有事，她对着自称魔主的男主充满戒备，觉得他要对自己不利。男主没解释，只是平淡地说 “你回来了”，还说能让那个女孩复生。女孩最后真的从仇人同族的肚子里活了过来，女主看着失而复得的朋友，再看看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男主，心里大概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之后天地撑不住男主的法力，要他献祭自己，男主不愿意，把所有法力都渡给了女主，还笑着说 “不会再有别人了，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女主那时候没说什么，只是在渡法力的过程中，悄悄抓了男主一缕神魂，也因此要日日承受烈火焚身之苦。
 
这本小说里的关键转折其实都藏在这些细节里，男主从魔主变成凡间暴君，女主成为新的魔主，百年后在凡间重逢。男主已经不认识她了，十六岁的小皇帝性情残暴，杀人如麻，看见女主哭，还粗鲁地伸手给她擦眼泪，问她 “哭什么”。
 
结局里，女主留在了皇宫里，成了他最宠爱的贵妃，还把那条宠物蛇幻化成的小男孩带在身边，皇帝明明觉得奇怪，却还是立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孩子为太子。小说完结的时候，没写他们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只写皇帝天天黏着贵妃，不管大臣怎么反对，都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那个曾经给女主留灵果的女孩，成了魔界圣女，还跟着女主一起到了凡间，偶尔会进宫看看她。
 
男主到最后还是那个暴躁的性子，却唯独对女主没了脾气，他会因为女主喜欢安静，就把宫里吵闹的嫔妃都打发走，会因为女主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跑遍全城找她想吃的东西。女主还是带着点咸鱼的懒，却会在男主处理朝政到深夜时，默默端一杯茶过去，会在他被刺杀时，第一时间挡在他前面。《玩家与路人的二三事》没有写他们是不是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也没写烈火焚身的痛苦有没有消失，只是写他们就这样留在了一起，在凡间过着看似荒唐却安稳的日子。
 
女主后来摸着男主的脸，轻声说 “原来你这么疼啊”，这句话对应着男主之前几百年的煎熬，也对应着她自己承受的痛苦。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明白他们之间从来不是谁保护谁，是两个人互相拖着对方，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那个曾经在魔界搬尸体的咸鱼女主，那个曾经厌世自我厌恶的魔主，最后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皇帝还是那个暴君，贵妃还是那个有点懒的魔主，他们的世界里依然有纷争，有痛苦，却因为有了彼此，多了一份踏实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