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里岑夏对着浴室喷头的沉默，到底藏着多少无力？

宋敛那句 “你必须干净”，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特权》的故事之所以让人放不下，正因为它把主角的出身差异和性格里的挣扎拧在了一起，富家子弟的肆意和穷学生的隐忍，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段关系里全是不对等的伤害。匿名咸鱼笔下的两个人，像是被硬生生按在不同轨道上的列车，一个靠着家世背景横行无忌，一个只想凭着成绩摆脱困境，这种出身带来的鸿沟，再加上宋敛骨子里的霸道和岑夏的退让，让整个故事从开头就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这本小说里的岑夏，家境不好但性格踏实，成绩一直拔尖，他想靠高考改变命运，想逃离那种永远要看人脸色的日子。而宋敛什么都不缺，偏偏把欺负岑夏当成乐趣，用特权威胁他顺从，甚至拍了视频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对方的命脉。我记得有段描写特别清晰，岑夏高中考了年级第一，本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刻，结果第二天视频就被爆了出去，教室里的窃窃私语、走廊上躲闪的目光，还有老师找他谈话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只能主动退学。
 
那段文字里没写他哭，只写他收拾书包时把课本叠得整整齐齐，连铅笔盒都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校门，连最后看一眼教室的勇气都没有。看到这里我特意停了很久，明明是别人犯的错，承担后果的却是他，这种无力感不是靠情绪词能说清的，就像隔着书页都能感受到他攥紧书包带的手，指节可能都泛着白。
 
后来岑夏只有初中文凭，去做了服务员，本以为能远离宋敛，安稳过日子，可宋敛出国几年回来，又找上门来。他用岑夏新交的女朋友的工作威胁他，还追问对方有没有碰过岑夏，得到否定答案后才满意地说 “这才对”。更让人窒息的是，宋敛的哥哥也参与进来，对岑夏做了不堪的事，还把过程拍下来给宋敛和他父亲看，而岑夏只能低着头说自己脏了。
 
这段情节我重读了一遍，不是因为精彩，而是因为那种绝望太具体了，他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只能任由别人用 “特权” 践踏自己的尊严。这本小说里的社会规则好像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而底层的人连保护自己的权利都没有，这种看不见的阶层壁垒，比任何直接的伤害都更让人寒心。
 
还有一次转折，是岑夏想和宋敛的朋友联手，打算彻底摆脱宋敛的控制，结果事情变成了绑架。宋敛为了救岑夏死了，留下了一段录音，里面说对不起，说爱他。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特别困惑，之前那么多伤害，一句 “我爱你” 就能抵消吗？匿名咸鱼笔下的这段情节，没有给宋敛任何洗白的空间，他的 “爱” 从来都是带着控制和伤害的，可这段录音却成了压垮岑夏的最后一根稻草。
 
结局里，宋敛的朋友还想对岑夏做同样的事，走投无路的他最终走进了浴室，选择了殉情。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没有任何救赎的可能，岑夏到最后也没能逃离宋敛带来的阴影，他想守护的尊严、想改变的命运、想逃离的伤害，最终都随着那场浴室里的沉默烟消云散。
 
宋敛活着的时候，用特权把岑夏困在身边，死后还能用一段录音让他无法解脱。我一直记得岑夏在浴室里的样子，没有挣扎，没有哭闹，只是静静地站在喷头下，任由水顺着头发往下流。他这一辈子，好像都在被别人安排，被出身安排，被宋敛安排，连最后的结局都没能自己选择。小说里没有描写他当时的表情，可我总觉得，那应该是一种彻底的麻木，就像他之前无数次被伤害时那样，连愤怒和怨恨都耗尽了。
 
他那时候明明可以选择报警，明明可以试着再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