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无用》里温然机场那句想带却带不走的人……

温然说“只有想带却带不走的人”的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深情无用》的故事里藏着太多和出身牵绊相关的人物关系，那些纠结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和主角们的成长底色紧紧绑在一起。很多时候读着读着会停下，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那些藏在对话里的顾虑，都能在他们的家庭背景里找到源头。嗜酒吃茶把这种牵绊写得很细，不是刻意强调，而是顺着情节自然流露出来，让整个故事读起来更扎实。
 
《深情无用》讲了主角们在感情和家庭之间拉扯的过程，这本小说里的路迦，从小就活在家人的庇护里，哥哥白亦对他的照顾细致到连喝酒都要念叨，可这份照顾到了感情这件事上，就变成了难以跨越的阻碍。路迦想和穆温然在一起，却又怕爸妈不能接受，更怕自己再拖累舅舅舅妈，这种矛盾让他连和家人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靠喝酒来缓解心里的难过。我记得书里写他喝酒的时候，白亦没有直接阻止，只是说“你不明白，这么多年舅舅和舅妈被我拖累得太多了”，这句话里的无奈，其实也藏着白亦自己的性格底色，他习惯了承担，习惯了把家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真正让我停下来重读的，是温然准备离开时和二叔的那段对话。温然说“如果不是为了能给路迦一个以后，现在我不会选择离开，可长辈一般不大能看出来”，接着又直白地承认“我的喜欢是非他不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变”。这段对话没有多余的修饰，却把温然的决心和顾虑都摆了出来。他不是一时冲动要离开，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两个人的感情争取一个被认可的可能。旁边的人问他“机场找什么呢？路迦呢？没来送你？”，他只是冷淡地回了句“他来干嘛？来哭鼻子吗？”，可这份冷淡背后的不舍，不用多说都能感受到。我当时特意倒回去看了两遍，不是没看懂，就是觉得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太贴合他温柔又执拗的性格了。
 
路迦和白亦吵起来那段，其实也不算吵吧，就是白亦语气冲了点。他说穆温然是外人，凭什么插进来他们兄弟之间，还说“这样也好，一直瞒着，等到你们分手就……”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意思谁都懂。路迦就站在那儿，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就心里默念让哥哥少喝点。说实话，这段看的时候挺闷的，没有大喊大叫，但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特别明显。也不是说路迦懦弱吧，就是他从小被护着长大，面对这种家庭里的阻力，好像除了沉默也没别的办法。后来他俩真在一起了，那种紧绷的感觉才松下来。这本小说这点写得挺真实的，感情升温也不是轰轰烈烈的，就是一起待着，说点没用的废话，反而觉得安稳。
 
还有个事儿，就是温然的心思被二叔看出来了。二叔也没说反对，就只说了句“走吧”，还补了句“等到回来你的想法还是一样……我不拦你”。就这一句话，感觉温然肩上的劲儿一下子就松了。之前他一直憋着，什么都不敢说，怕长辈反对，怕路迦为难。被看穿之后，反而不用再一个人扛着那些秘密和压力了。好像也是从这之后，路迦才慢慢敢直面这件事，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的。这些事儿也不是按部就班发生的，就是穿插在日常里，有时候前一章还在说喝酒的事儿，后一章就写到二叔看穿心意了，读着就像真实的日子，没那么多刻意的安排。
 
这本小说完结后的结局，没什么狗血的反转。温然和路迦就留在一块儿了，就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白亦后来也不抵触穆温然了，慢慢接受了。书里还提了一嘴，温然的爸妈和姥爷都不在了，可能这也是他特别珍惜和路迦这段感情的原因吧。还有个叫林逸棠的角色，开篇就说自己懂，深情这东西没用，到最后也确实放下了以前那些念想，就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这些结局都挺平淡的，没有那种强行圆满的感觉，但跟前面的故事凑到一起，就觉得挺对味的。
 
现在再想《深情无用》，还是会先想到温然在机场的样子。他心里明明舍不得得要命，脸上却硬撑着冷淡。那种想把人带走，又不得不先放手的感觉，不是作者直接说的，就是从他说话、做事的样子里透出来的。旁边人问他找什么，问路迦怎么没来送，他就冷冰冰回一句“他来干嘛？来哭鼻子吗？”。但他问完，又低头翻了翻手里的包，好像在检查有没有落下东西，其实哪儿是在检查啊，就是在掩饰心里的慌。他也没哭，也没说一句舍不得，就只是心里想着，有个想带却带不走的人。我当时看到这儿，特意停下来想了想，他转身进安检的时候，会不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会不会盼着路迦突然跑过来？反正我是跟着揪了一下心。
 
其实我可能之前对不住白亦。一开始觉得他就是故意刁难温然，后来再看才觉得，他不是讨厌温然，是怕。怕路迦因为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受委屈，怕路迦心思都放在温然身上，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就远了。他自己也说过，从小到大爸妈都向着路迦，哪怕是路迦故意欺负他，爸妈也说是他先招惹的。你想啊，一直这么过来的，他对路迦的感情肯定复杂，又想护着，又忍不住想管着。就是他用的方式不对，把自己的担心变成了阻力。要是他当时能好好跟路迦说，而不是用那种冲人的语气，会不会就少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