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妄》里冯究望递出去的那罐冰可乐，现在想起来还很戳

突然想起《恣妄》里那罐被攥得发凉的冰可乐，就是这个小物件，让我把主角的出身和那些拧巴的人物关系串了起来，原来《恣妄》的故事从来都不是靠激烈的情节撑着，而是这些藏在日常里的细节，把人的底色和关系的变化都慢慢铺展开的。冯究望的家庭状况其实不用多写，单看他递可乐时的动作就懂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有点发白，递出去的时候还往回缩了一下，好像怕被人拒绝，这和他平时怼天怼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说到底还是缺爱，被家里忽视久了，连表达善意都带着点笨拙的防备。
 
这本小说里，冯究望一开始就是个混不吝的样子，逃课泡吧是常态，对谁都没个好脸色，尤其是对辅导员俞还，总爱故意找茬。我一开始还觉得他有点讨厌，直到看到他藏在抽屉里的那本旧笔记本，上面记着爷爷去世前对他说的话，才明白他的叛逆都是装出来的。爷爷是他唯一感受到过温暖的人，可爷爷走后，父亲不管他，后妈冷淡，他只能用浑身带刺的方式保护自己。俞还的出现就很微妙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要么纵容要么指责，而是会认真听他说话，会在他闯祸后先问原因，这种不一样的态度，慢慢让冯究望卸下心防。
 
最让我印象深的还是那次，俞还和前男友李淮青在路边争执，冯究望刚好撞见。李淮青缠着俞还不放，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俞还脸都白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冯究望没说话，先从书包里摸出一罐冰可乐递过去，罐身还挂着水珠，他把可乐塞到俞还手里，自己则往前站了半步，挡在俞还身前。然后才抬眼看向李淮青，语气懒懒散散却带着压迫感：“没看到他不想理你吗？”李淮青不服气，说他们俩的事和冯究望没关系，冯究望这才笑了，伸手搭在俞还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扣了扣俞还的胳膊，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告主权：“现在有关系了，他是我老师，我得护着。”
 
俞还手里的可乐还在冒着凉气，他没推开冯究望的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李淮青说：“我们早就结束了，以后别再找我了。”李淮青盯着冯究望搭在俞还肩上的手，眼神难看，却也没再纠缠，转身走了。李淮青走后，冯究望才松开手，转头问俞还：“可乐没洒吧？刚在便利店冰的，你上次说开会渴，我就记着了。”俞还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可乐，罐身的水珠已经浸湿了他的手指，他抬起头对冯究望笑了笑，说：“没洒，谢谢。”冯究望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挠了挠头说“没事”，然后就转移话题，拉着俞还往公交站走，嘴里还念叨着“赶紧回去，晚了食堂就没饭了”。
 
这段描写我真的来回看了好几遍，冯究望的小心翼翼藏在看似随意的举动里，他记着俞还的话，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俞还，却又在俞还对他笑的时候紧张得耳朵发红。俞还的反应也很真实，他没有立刻拒绝冯究望的靠近，那句谢谢里带着释然，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动。这种不用直白告白，却全是细节的互动，比任何激烈的情节都让人有代入感。
 
其实冯究望之前也有过一次冲动的举动，就是中学时为了保护女同学打了骚扰学生的班主任。那次他以为自己做了正确的事，结果却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连被保护的那个女生都选择了沉默。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善意是没用的，直到遇到俞还。俞还在知道这件事后，没有指责他冲动，而是告诉他：“你的初衷是对的，只是方式不对，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自己扛着。”就是这句话，让冯究望彻底放下了防备，开始愿意对俞还敞开心扉。
 
嗜酒吃茶把这些人物的心理变化写得很真实，没有刻意放大情绪，全是靠这些日常的小事推动。比如冯究望会因为俞还的鼓励开始认真上课，会主动和父亲沟通，会试着和同学好好相处；俞还也在冯究望的影响下，慢慢变得勇敢，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还有那个被冯究望保护过的女生，后来也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澄清了当年的真相，还了冯究望一个公道。这些转折都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就像冯究望递出去的那罐可乐，一点点融化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这本小说已经完结了，结局里俞还辞去了辅导员的工作，和冯究望留在了一起，两人一起租了个小房子，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做饭。那个被保护的女生也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恣妄》里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剧情，却用这些细腻的细节，把主角的成长和人物关系的变化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我到现在还会想起那罐冰可乐，冯究望递出去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把俞还当成了想要守护的人，而俞还接过可乐的那一刻，也已经对这个看似叛逆的少年动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