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举矛献礼时没想到，《牛头人联盟》会以他的遗言收尾

凯恩·血蹄倒在竞技场的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牛头人联盟》的故事里，从来都是性格底色推着人物走向转折，这位牛头人酋长的一生，早就被他的仁慈和坚守写好了结局。作为艾泽拉斯古老种族的领袖，他从一开始就扛着整个牛头人部族的命运，半人马的反复劫掠让他们在贫瘠之地无处容身，他却始终没放弃寻找能让子民安宁的绿地，这份沉稳刻在骨子里，连萨尔都曾说他是部落的导师。
 
其实最初看这本小说，我以为会侧重联盟的建立过程，直到看到凯恩与萨尔的相遇，才明白人物关系里藏着整个故事的脉络。那时候凯恩已经老迈，关节会在雨雪天发痛，眼睛也不如从前清亮，却还是会在半人马袭击村庄时，第一时间举起祖传的符文矛。萨尔带着霜狼氏族出现时，他正被一群半人马围攻，兽人战士的勇猛让他看到希望，而他的睿智也让萨尔甘愿以神谕的位置交换，承诺护送牛头人部族前往莫高雷。这段同盟不是利益交换那么简单，凯恩后来帮萨尔建立奥格瑞玛，甚至在诺森德战争里，为加尔鲁什争取准备时间，都是源于这份最初的信任。
 
小说里有好几次转折，都让我忍不住暂停翻页。第一次是麦迪文出现，宣告燃烧军团即将入侵，原本剑拔弩张的联盟与部落被迫联手，凯恩宣誓牛头人对部落的忠诚，和人类、暗夜精灵并肩对抗阿克蒙德。那时候他明明对人类的短视嗤之以鼻，对高等精灵的奥法研究充满愤恨，却还是为了艾泽拉斯的存续放下偏见，这份格局不是一般领袖能有的。第二次是萨尔决定去德拉诺学习元素知识，指定加尔鲁什为临时部落领袖，凯恩特意赶到奥格瑞玛反对，两人为这件事争吵不休，最后不欢而散。我那时候就觉得，这或许是个伏笔，加尔鲁什的冲动和凯恩的沉稳，注定无法共存。
 
而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凯恩与加尔鲁什的生死决斗，这段描写我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纯情比巴卜把竞技场的氛围写得太真实，加尔鲁什浑身涂满油膏，只缠了一块腰布，握着父亲格罗姆的血吼战斧热身，斧刃上闪着阴暗的光；凯恩则带着符文矛，花白的皮毛涂油后依旧光鲜，他举起长矛向天地四方和元素献礼，又用握矛的手捶打胸膛，致敬所有生命之灵，还特意找博拉姆·逐星为武器祈福。那一刻他不是要去决斗，更像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他原本只是想制服加尔鲁什，等萨尔回来再做处置，甚至做好了应对对方勇猛进攻的准备，却从没料到会死于叛徒之手。
 
决斗中凯恩原本占了上风，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伤害加尔鲁什的瞬间，对方趁机偷袭，虽然伤口不深，可血吼上被玛加萨下了剧毒，毒性蔓延得极快。他连指认凶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留下一句“我荣耀一生，却死于叛徒之手……”就没了气息。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盯着屏幕愣了好久，明明他早就看出玛加萨有反叛之心，却因为不忍心对牛头人同胞手足相残，只是小心提防，从没下过狠手；明明他知道加尔鲁什像头倔强的科多兽，却还是愿意在诺森德战争里认可他的战术天赋。这份仁慈最终成了刺向他的利刃，连带着他一生守护的牛头人部族，都陷入了玛加萨占领雷霆崖的混乱里。
 
这本小说里，凯恩的核心从来不是建立联盟，而是守护他的子民和部落的安宁。从最初计划将部族部署到莫高雷，到解放被鹰身女妖奴役的双足飞龙加入部落，再到对抗燃烧军团、救灾大灾变后的艾泽拉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围着“守护”二字。可他到死都没看到部落的和平，甚至没能等到萨尔回来，好好告别。结局里，贝恩·血蹄从玛加萨手里夺回了雷霆崖，接替他成为牛头人新任大酋长，算是圆了他守护部族的心愿，可那位老酋长的遗憾，却像根刺扎在心里。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艾泽拉斯的秩序逐渐恢复，燃烧军团的威胁彻底消除，部落和联盟也暂时归于平静。萨尔后来在元素位面被囚禁时，听到阿格拉呼唤他的本名古伊尔，失控咆哮“凯恩是我的兄弟”，那一刻我才明白，凯恩的死对萨尔来说是多大的痛，他当初的固执，终究成了一辈子的遗憾。玛加萨的叛乱被平定后，恐怖图腾部族也归降了部落，只是再也没有哪位牛头人领袖，能像凯恩那样，既有战士的勇猛，又有萨满的睿智，更有对同胞的仁慈。
 
有时候会想，凯恩当初要是狠下心除掉玛加萨，要是在决斗时没有犹豫，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可转念又想起，他要是真的那样做，就不是那个让整个部落敬重的凯恩·血蹄了。《牛头人联盟》终究没给这位老酋长一个圆满的结局，就像现实里的英雄，未必都能善终。
 
他举起符文矛向元素献礼的样子，到现在还清晰地印在我脑子里，那句遗言，终究是绕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