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之荒》里香坂春风切换人格时的那句提醒

香坂春风在神社前突然绷紧脊背的样子，我真的挥之不去。《春日之荒》就是这么个故事，她的双重人格压根不是为了煽情加的设定，反倒跟新海翔的卧底计划缠得死死的，成了剧情里最拧巴也最实在的线——新海翔那性子本就藏着股隐忍，做什么都不声不响，偏偏每次要撑不住、计划要露馅时，都是香坂春风的人格切换来救场，整个故事就这么在互相试探和偶尔的坦诚里晃悠。丧鱼的脑汁写得特克制，人格切换没搞那些夸张的眼神突变，就只是怯弱人格突然顿住话头，没两秒语气就冷硬起来，连之前佝偻着的背都挺得笔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往新海翔身前一挡，那股劲儿我现在都记得。
 
其实一开始我是真没懂新海翔的执念，他明明跟妹妹新海天、九条都他们是一边的，非要主动凑去高峰和幽灵的三人组，说要找出魔眼使用者。现在回头琢磨琢磨才想通，这本小说里的主角就不是那种热血冲脸的类型，他从头到尾就一个心思，守着新海天，哪怕得装成背叛者，哪怕要跟一群陌生的能力者周旋也认了。至于世界观里的能力体系，也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等级，就只是Artifact带来的特殊能力，有人想安安稳稳用自己的能力，有人就盯着别人的Artifact想抢，势力关系就这么明明白白摆着，没多余的弯弯绕绕，看着倒也清爽。
 
第一次重大转折应该是新海翔决定伪装加入三人组的时候。他跟香坂春风打电话说明计划，电话那头的怯弱人格声音发颤，却还是答应帮忙介绍，说自己和另一个人格都反对暴力。我当时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卧底铺垫，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个决定直接把所有人都卷进了更大的麻烦里——结城希亚误以为新海翔真的背叛，当场就用The Order攻击了他，幽灵更是一眼就看穿了伪装，若不是香坂春风急中生智说两人在交往，新海翔的计划早就露馅了。那一段里，高峰的天真和幽灵的轻蔑形成反差，新海翔急得脱口而出“迷上了香坂春风的身体”时，我甚至跟着捏了把汗，觉得这借口也太牵强，可高峰居然真的半信半疑了。
 
真正让我停下来重读的，是香坂春风在新海翔家坦白能力的那段。两人吃完晚饭，新海翔提议她住下来，她喜出望外地答应，洗完澡穿着宽大的衬衫躺在床上，眼神里满是局促。可当新海翔扑过来时，她突然尖叫着推开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不停地道歉。“我不是魅惑，是把想象变成现实”，她低着头，手指抠着床单，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本来就喜欢妄想，有了能力后更控制不住，另一个人格也顺着我的想法乱用药”。这段描写没有多余的情绪渲染，只有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和新海翔突然愣住的反应。我盯着这段看了好久，才突然明白，她之前的怯弱不是装的，女王人格的强势也不是伪装，都是她真实的一部分，只是被能力和自卑缠在了一起。她怕被讨厌，怕自己的能力伤害到别人，所以才一直躲着男性，哪怕是对愿意接纳她的新海翔，也不敢完全坦诚。
 
后来学校里的谣言爆发，与一散播新海翔脚踏两条船的消息，九条都想解释却没人信，新海翔干脆选择放任。这算是第二个转折吧，谣言让他彻底被孤立，却也让他更坚定了卧底的决心——只有尽快找出幽灵的真面目，才能结束这种互相猜忌的局面。香坂春风那段时间总是牵着他的手上学，怯弱人格回来时会悄悄松开一点距离，却又不敢完全放开，这种细微的动作比任何对话都有力量，把她的依赖和不安写得淋漓尽致。我记得这里有个细节，香坂春风跟新海翔说，她好像一直在无意识用能力让别人忽视自己，不然解除能力后，大家怎么会不记得被魅惑的事，只有新海翔能保留记忆。她说话时眼神飘向窗外，语气里满是困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才是这本小说里最孤独的人，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掌控，连真心都不敢轻易交付。
 
第三个转折毫无疑问是幽灵身份的揭露。在家庭餐厅里，新海翔看着幽灵的脸，突然发现他和与一长得一模一样，体格也相差无几，连吃饭时全程不动筷子的细节都对上了。他当场追问，幽灵却冷漠地否定，那种轻蔑的眼神和与一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却又藏着某种相似的偏执。我当时看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之前与一散播谣言时的刻意，观察新海翔和香坂春风时的眼神，都不是无意义的铺垫。丧鱼的脑汁把伏笔埋得很淡，没有刻意强调，却在揭露真相时让人恍然大悟。幽灵的目标从来不是和高峰一起自由使用能力，而是借着能力者交流平台认识更多人，夺取他们的Artifact，这个真相直接推翻了之前的所有铺垫，也让新海翔的卧底计划变得更加危险。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倒没什么意外的。新海翔最后还是把幽灵的真面目揪出来了，跟结城希亚、九条都他们一起解决了危机，之后世界秩序就恢复了平静，能力者之间的冲突也暂时歇了。香坂春风的能力慢慢能自己掌控了，怯弱和女王两个人格也不怎么频繁切换了，就留在新海翔身边陪着他，没说要结婚，就是天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跟普通情侣没两样。高峰后来放弃了之前的想法，退出了三人组，幽灵被打败后就没再出现过，应该是彻底没了。九条都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陪在大家身边，偶尔会做些饭带过来，结城希亚也放下了之前的芥蒂，不再一门心思要正面对抗，学会跟大家配合着来做事了。
 
结局里我最记挂的，是香坂春风跟新海翔说的那句：“我现在不怕你了，因为你知道我的所有羞耻。” 她当时就坐在书桌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铜锣烧，笑着说的——没有之前跟人说话时的怯生生，也没有切换人格后那种冷硬的强势，就只是安安静静的，语气里透着股踏实。我那时候看着这段，一下子就串起好多片段：她第一次给新海天塞完信，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跑，马尾辫甩得老高，连掉在地上的笔记本都没捡；神社前切换人格时，凑在新海翔耳边提醒，气息扫过他耳廓，手却悄悄攥着他的袖口没松开；还有在新海翔家道歉时，眼泪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手指抠得床单起了皱，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能力说清楚。她真的不是突然就变勇敢的，哪有什么一下子的蜕变啊？就是一次次跟新海翔坦诚，被他接纳，慢慢才敢直面自己的能力，直面心里那些藏了好久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