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里那句 “认识的人”，来回扎了两次心啊……

“以前认识的人。” 这句话在《落星》里出现了两次，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停下来翻回去再看一遍。
 
《落星》讲了这样一个出身落魄、性格像小太阳一样乐观的少年于小远，和儿时一起吃苦、后来变得身份显赫的段崇之间，从相依到疏离又重逢的故事。山卷写他们年少时挤在破旧被褥上的样子，于小远问 “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段崇没回答。那时候两个人都活得艰难，于小远大概只是想找个依靠，能不用再独自面对苦日子。
 
后来于小远凭着老乡关系，在北城的悦豪酒店当侍应生，高中学历的他能得到这份工作已经很不容易。有次宴会上他被客人训斥，穿得光鲜的段崇就在旁边，友人问起他是谁，段崇就那么淡淡地说 “以前认识的人”，然后收回了视线。于小远当时没敢上前，事后抓着同事杜峰问段崇的身份，杜峰拍他后背骂他乱攀亲戚，说 “你要有那样的哥，还能跟我在这里做同事吗？” 于小远自己念叨着 “身份” 两个字，居然还替段崇找借口，觉得是场合不对，对方不好相认。这里我真的愣住了，他怎么就不想想，段崇要是真认他，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场合。
 
再后来因为一场意外，两人又有了交集，于小远从 “认识的人” 变成了段崇的枕边人。那段时间于小远好像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段崇会帮他补数学，讲题的时候意外耐心。于小远趴在书桌上听着课，还偷偷幻想过这场景 —— 小时候就盼着能和段崇一起离开落魄的日子，一起上学，让段崇帮他补习。那时候他考了第三，还偷偷笑，觉得算完成了儿时梦想。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开心多脆弱啊，全是他自己骗自己。
 
真正的转折是段崇的订婚消息传来。于小远红着眼睛问 “哥，那我们这算什么？”，段崇给的答案居然是 “你是我弟弟”。小时候没得到的回答，终于来了，却是把他推进更深的坑里。“弟弟是假的，永远在一起也是假的”，小说里写于小远擦干眼泪就收拾包裹跑了，没有丝毫犹豫。看到这里我才觉得，于小远的乐观不是傻，是骨子里的坚韧，知道被骗了就绝不纠缠。
 
几个月后段崇在南方小镇找到他，那时候于小远在送货，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朋友问段崇是谁，于小远笑着说 “啊，算是以前认识的人”。这句话和当初段崇说的几乎一样，只是语气里没有冷淡，只有一种彻底的疏离。山卷写这段的时候没加任何情绪描写，就只是对话和动作，但比任何形容词都有冲击力。段崇那时候穿着什么、说了什么，小说里没细写，只着重写了于小远的反应，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说明他是真的放下了。
 
这本小说完结了，结局里没有写于小远最后有没有成就什么事业，也没说他和谁在一起，就停在他说出那句 “以前认识的人” 之后。杜峰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提，毕竟他只是于小远人生里的一个过客。
 
其实我看的时候一直有个困惑，段崇当初为什么要否认认识于小远？是真的在意身份差距，还是就习惯了用冷漠保护自己？小说里没说答案，只是反复出现那两句相似的话。于小远年少时想要的 “一直在一起”，终究是没能实现。
 
现在再想起《落星》，最先冒出来的还是那两句 “认识的人”。第一次是段崇把于小远推开，第二次是于小远把段崇归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