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by 夏小正里那句 “不要后悔”，后劲太大了

季正则说 “血液逆流” 的样子，我记了好几天。《岌岌可危》by 夏小正讲了这样一个三十二岁、经历过失败婚姻、在讼言高中当化学老师的方杳安，被桀骜校霸季正则死缠烂打的故事，年龄差十五岁，师生关系，从头到尾都裹着层说不清的拉扯感。
 
方杳安一开始是真躲，课堂上季正则直勾勾盯着他，他就假装写板书；走廊里被拦住，只说 “上课要迟到了”，脚步都不带停的。这本小说里写他活得像 “干涸的灵魂”，我才明白他不是天生冷淡，是以前被前妻算计过，又对着严苛的父亲，早就把心关起来了。季正则不一样，少年人的心热得烫人，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学校，是前一年八月的一河大道，方杳安撞进他怀里，隔着镜片瞪了他一眼，他说自己差点跪下去，心脏都缺血了。这段对话我来回看了两遍，总觉得季正则的执念从那时候就扎了根。
 
后来季正则开始往方杳安家跑，借口帮着做饭，其实就是赖着不走。有次方杳安去医院，出来碰上下大雨，季正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撑着伞把人接回家，当晚就没走。再后来有次拉扯，季正则摔下楼梯骨折了，这下更有理由住下，方杳安半推半就照顾他，其实也不是真排斥，就是怕，怕这少年人的热情是一时兴起，怕自己又栽进去。这本小说里这段写得特别细，季正则给方杳安戴红绳，说 “下辈子还爱你”，方杳安没接话，好半天只叫他名字，反复说 “你不要后悔”，最后那句 “我求求你，不要后悔”，看得我暂停了好一会儿。他不是不信季正则，是不信自己能留住这份热乎气。
 
变故来得突然，他俩的吻照被贴在了学校公告栏，只露出了方杳安的脸，他直接被辞退了。更让他慌的是季正则不见了，连着好几天没消息。那段时间方杳安就守在家里，季正则以前做饭留下的调料瓶还摆在灶台上，他也不碰，就坐在沙发上等，天亮了才发现自己一夜没合眼。后来才知道季正则是被家里关起来了，他爸根本不同意这段关系。季正则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方杳安，进门时衣服上还沾着泥，却笑着说 “我回来了”，方杳安没骂也没问，就是伸手抱住他，手指扣得很紧。
 
《岌岌可危》by 夏小正里这段转折最戳人，方杳安以前连问句 “去哪了” 都不会说，那天却忍不住问季正则身上的香水味哪来的，明明季正则解释是朋友身上沾到的，他还是别扭了一晚上，装睡的时候呼吸都放轻了，就等着季正则来哄。季正则其实特别懂他，知道他缺安全感，从那以后去哪都报备，就算跟朋友出去玩，也一定赶在十点前回家。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季正则考上了大学，俩人还住在一起，季正则会吃醋，看到方杳安跟邻居多说几句话，回来就闷着不吭声，得方杳安主动找他说话才肯理人。方杳安也变了，以前家里的东西摆得像样板间，后来季正则买的玩偶、随手放的球鞋，他都没收拾，就让它们安安稳稳待在那。他的习惯性动作也改了，以前说话总低着头，现在跟季正则待在一起，会偶尔抬眼盯着对方，等季正则问 “怎么了”，又摇摇头说没事。
 
季正则送的那根红绳，方杳安一直戴在手腕上，洗澡都没摘过，绳结磨得发亮。以前他的手腕总是空着，连块手表都没有，好像什么都不愿牵绊；现在红绳在那，显眼得很，就像在告诉别人，他心里有牵挂的人了。季正则的朋友偶尔还会来家里蹭饭，提起以前帮着撒谎说他生病的事，方杳安还会笑，不像以前那样连嘴角都很少动。
 
番外不知道会不会写季正则毕业以后的事，他那么黏方杳安，肯定舍不得分开。至于第二季，我倒觉得不一定需要，毕竟俩人后来的日子过得挺安稳，没什么大波折。只是季正则他爸后来的态度没提，后续得交代吧？总不能一直僵着。
 
方杳安后来还是没怎么说 “爱” 这个字，最多就是季正则问他喜欢不喜欢，他轻轻 “嗯” 一声。但他会等季正则放学，会记得他不吃香菜，会在季正则熬夜写作业时悄悄端杯热牛奶过去。这些小动作比说什么都实在。季正则好像也懂，不再追问，只是把方杳安的手抓得更紧。
 
红绳的绳结松过一次，方杳安自己偷偷重新系，手指笨笨的，拆了又系好几回。季正则看见的，没戳破，就站在门口看着，等方杳安系好抬头，才走过去帮他把碎发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