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白昼》里方钰摔钱的样子，我记了好几天

方钰把钱摔在白珣身上的那一刻，我盯着书页停了好一会儿。​
《纵情白昼》讲了这样一个十九岁父母双亡、靠当裸模和酒吧兼职过活的小财迷，遇上三十五岁丧偶、有钱又克制的摄影师的故事。方钰是真的把钱看得重，租的房子连地砖都没有，买东西能砍三分绝不砍两分，却把赚来的钱一沓沓塞在床底抽屉里，好像这样就能挡住过去穷到吃馊咸菜的日子。他一开始根本没想着动心，白珣提出包养一年的时候，他心里大概就觉得是笔划算的买卖，有钱不赚是傻子，这话他没明说，但行为里全是这意思。​
 
这本小说里有个细节我记得特别清楚，方钰和白珣在家的时候，因为动作太激烈，床底的抽屉直接滑了出来，一床底的钞票撒得满地都是。白珣那时候的反应是无语，可方钰没觉得难堪，只是蹲下去一张张捡，叠得整整齐齐再塞回抽屉。他后来跟白珣说 “穷是真的可怕，生病都没办法的，死了就死了”，这话不是凭空说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怕。白珣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吧，之前只是对着他的照片发呆，后来直接不让他接别的活，每天盯着他吃饭运动，连他偷偷去兼职都要生气。​
 
其实转折来得挺突然的。第一次是方钰回去拿东西，撞见白珣对着他的照片自己解决，他没躲也没骂，就那么看着，后来白珣再提去他家，他就顺理成章地带人回了家。第二次是白珣发现他藏钱那次，没笑他抠门，反而开始帮他规划钱怎么用，不像雇主，倒像真的在管他。第三次就是一年之期快到的时候，白珣突然要提前解约，还说要给几倍的钱，方钰瞬间就炸了。​
 
那段描写我来回看了两遍。方钰没哭，也没骂脏话，就是从床底抽屉里把所有钱都抱出来，狠狠摔在白珣面前，一张都没剩。他说 “臭男人，我迟早会忘了你”，然后转身就走，连衣服都没多带。那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早就不是为了钱了，那些被他叠得整齐的钞票，早就变成了和白珣有关的念想。银色子弹写这段的时候没加任何情绪描写，就写钱落在地板上的声响，写方钰攥紧的拳头，比直接说难过要有力得多。​
 
他离开后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疯狂接活，忙到发烧晕倒，可就是不接白珣的电话。直到有天晚上他发烧躺在床上，听见敲门声，开门看到白珣站在门口，他还以为是烧糊涂了出幻觉。原来白珣不是要甩了他，是怕自己大他十六岁，耽误他的未来，可分开后才发现根本受不了。​
 
这本小说早就完结了，结局里方钰开了家书店，是白珣帮他弄的。白珣在书店里追了他几个月，最后门关上，灯暗下来，书架晃了晃，书散落一地，两个人就和好了。没有写他们结婚，也没说以后怎么样，就停在那个画面里。​
 
现在想起来，方钰当初蹲在地上捡钱的样子，和后来摔钱的样子，其实是同一个人。他只是怕再次被丢下，所以先把自己裹在钱堆里。​
还是忘不掉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