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爻被烧伤后许宵的反应，《黑桃 a》里最沉的一段拉扯

《黑桃 a》讲了这样一个同父异母、从小被各自母亲带大却从未谋面的兄弟，在酒吧一夜情后意外相认，又因共同憎恨不负责任的渣爹而纠缠，最终冲破伦理束缚的故事。说实话，一开始看到这个设定我还犹豫了下，毕竟骨科题材不算常见，但秦三见把两个人的拉扯写得太细了，不是那种刻意制造冲突的狗血，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拧巴。
 
许宵是精英科研人员，在外人面前永远体面周到，可只有在许爻面前，他才会卸下伪装，露出内心的阴暗和别扭；许爻看着吊儿郎当，满嘴没正经话，实际是个消防员，从小没了妈，被渣爹抛弃，做这份工作甚至带着点求死的念头，他比谁都渴望一个真正的家。
 
这本小说里最让我忘不掉的，是许爻执行任务时遭遇爆炸被烧伤的那段描写。书里写许宵赶到医院时，许爻躺在病床上，脸上和手臂都缠着纱布，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还想跟以前一样开玩笑，说自己就是破了点皮，让许宵别皱着眉跟要哭似的。许宵没说话，只是站在床边，伸手想碰又缩了回去，手指在半空中僵了好久，最后只是轻轻按了按许爻没受伤的手背。然后他转身跟医生说话，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问的全是最实际的问题，换药会不会疼、会不会留疤、以后还能不能上一线，可问着问着，就突然停下来，背对着病床，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医生以为他是担心，还安慰说恢复得好不会影响，他却没回头，只是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眼眶是红的，但脸上还是尽量维持着平静，跟许爻说 “我请假了，在这里陪你”。
 
这段描写我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是因为多煽情，而是那种克制到极致的反应太真实了。许宵一直被道德和伦理捆着，之前还因为怕母亲发现，硬跟许爻提了分手，看着许爻收拾行李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可转头就大病一场，日渐消瘦。他明明在乎得要命，却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直到许爻出事，他才再也藏不住。还有许爻，明明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想着逗许宵开心，他之前跟许宵说 “反正我没人疼，死了也没人可惜”，可真到了鬼门关走一遭，看到许宵红着眼眶守着他，他才敢说出心里话，说自己不想死，想跟许宵好好过日子。
 
小说里的几个转折其实都围着这两个人的关系转。一开始两人相认后，许爻提出继续当炮友，许宵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默许许爻三番五次跑到自己家，甚至习惯了早上被许爻逼着吃早餐，习惯了家里有个人吵吵闹闹。然后是两人联手报复渣爹，在渣爹面前公然出柜，看着渣爹被气到偏瘫，最后死在垃圾场，那一刻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同盟，关系又近了一步。再后来就是许宵提分手，许爻看似洒脱地离开，却在执行任务时越来越拼命，而许宵也过得浑浑噩噩，直到爆炸事件发生，这才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秦三见在写许宵母亲这个角色时也很有意思，她其实早就知道许宵的性取向，对于两个儿子的关系，虽然一开始有争执，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还帮许爻争取到了渣爹的一份遗产。这个配角没有成为阻碍，反而成了两人关系的助推器，让整个故事少了些刻意的刁难，多了些人情味儿。
 
结局里，许爻伤愈出院后，和许宵一起回了他们的家，两人彻底敞开心扉留在了一起。这本小说完结后，我没再找过类似的题材，因为总觉得很难有人能写出那种又拧巴又真诚的感觉。许宵最后跟母亲坦白时说的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 “我试过推开他，可我做不到”，这句话太戳中这段关系的本质了 —— 他们是兄弟，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可他们也是彼此的救赎，是在这世上唯一能懂对方的人。许爻的吊儿郎当背后是缺爱，许宵的体面背后是压抑，他们在一起，不是违背伦理，而是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现在想起《黑桃 a》，最先冒出来的还是许宵在病房里那个僵硬的背影，他明明想拥抱许爻，却因为顾虑而犹豫，明明心疼得要命，却还要维持着精英的体面。那种藏在细节里的在乎，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