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情愿》里秦源跪在墓前，那句相依为命到底藏了多少年

秦源明明是个连情绪都不肯外露的人，《甘心情愿》的故事却偏把他骨子里的依赖和甘鑫的付出绑得那么紧，两人截然不同的出身和一路磨出来的羁绊，读着读着就觉得，这故事里的每一步选择好像都带着之前的影子。
 
甘鑫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花钱大方，身边总围着人，而秦源从小就跟着母亲逃离酗酒的父亲，日子过得紧巴巴，性格冷得像捂不热的冰，可偏偏是这样两个一开始看着完全不搭的人，慢慢走到了一起。张大吉笔下的这些细节太实在了，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设定，就是普通人的日子，却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们的遭遇揪心。
 
小说里有段情节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是甘鑫把父亲留下的所有遗产都拿给秦源母亲治病那段。那时候甘鑫父亲刚意外去世，他自己还没从悲痛里缓过来，却要忙着处理后事，还要天天往医院跑照顾秦源的母亲。秦源那时候正准备高考，一心扑在学习上，甘鑫没让他分心，什么难处都自己扛着，直到秦源考上状元拿到录取通知，秦源母亲还是走了。之后甘鑫大病一场，又是汗又是泪的差点虚脱，是秦源连夜把他背去的急诊。
 
这段描写没有多余的话，就写甘鑫病中昏昏沉沉，秦源守在床边，默默收拾他扔得满地的衣服，给她熬粥，粥熬得烂烂的，吹凉了才喂到他嘴边。我看着这段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堵得慌，甘鑫明明自己也失去了至亲，却还要强撑着照顾秦源和他母亲，把所有钱都花出去，从富二代变成了穷光蛋，他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只是后来跟秦源说起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那时候确实难，但想着你能考上好大学就值了”。秦源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那种说不出口的感激和心疼，比任何华丽的台词都有力量。
 
还有秦源出国那半年，甘鑫为了赚钱给他打生活费，当了半年滴滴司机，除了睡觉几乎都在车上度过，自己只留三千块生活费，其余的全都打给了秦源。甘鑫其实并不擅长吃苦，以前他是连衣服都懒得洗的人，可那段时间他什么活都干，就为了让秦源在国外能安心读书。而秦源呢，明明是高智商的博士后，在外面光鲜亮丽，可回到甘鑫身边，就变成了会吃醋、会做家务、会为了甘鑫学做饭的普通人。
 
他知道甘鑫身边朋友多，每次甘鑫和别人热热闹闹聊天的时候，他就默默站在一边，眼神却一直黏在甘鑫身上，那种占有欲不是张扬的，而是藏在细节里的，比如会悄悄把甘鑫随手放的杯子挪到自己身边，会在甘鑫晚归的时候一直亮着客厅的灯。
 
小说里的转折其实都藏在这些日常里，甘鑫辍学跑到秦源的城市打工照顾阑尾穿孔的他，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依为命；秦源喝醉了三次亲吻甘鑫，每次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还有隔壁小吃店老板录下亲吻的画面，成了两人捅破窗户纸的助攻。这些事单独看好像都不算惊天动地，但串联起来，就成了两人十五年感情里最坚实的铺垫。甘鑫一直以为秦源是直男，当年听到秦源拒绝别人时说 “一切从根上就是错的”，就把写好的表白信藏了起来，可他不知道，秦源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怕自己的感情给甘鑫带来困扰。
 
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结局里两人一起去了墓地看望父母，跪在墓前，甘鑫跟爸妈和秦源母亲汇报近况，说自己的小卖部盈利不错，秦源的科研也发了好文章、中了课题。甘鑫还开玩笑说自己和秦源都单身，只能相依为命，秦源听到这话，只是跟着跪下，膝盖磕在石阶上，轻声说 “相依为命，不也挺好的吗”。离开陵园后，秦源叫了车带甘鑫去商城吃好吃的，甘鑫在超市里对着同款蓝莓嘟囔价格太贵，一边记在手机上想给自己的小卖部做参考，秦源看着他的样子，许诺说以后要开个大超市，甘鑫却摆手说不想太累，小富即安就好，只要两人健康平安。
 
张大吉没有写他们有多轰轰烈烈地在一起，只是写了这些平淡的日常，可就是这些细节，让人觉得他们的感情是那么真实。秦源最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就，就是继续做着自己的科研，甘鑫守着他的小卖部，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搭伙过日子，只是多了彼此明确的心意。
 
那个跪在墓前的场景，一直留在我脑子里，秦源说 “相依为命” 的时候，语气里没有遗憾，只有满足，好像这十五年的等待和付出，都在这句话里有了归宿。他们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承诺，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守着彼此，甘鑫还是那个乐天派的小老板，秦源还是那个会为他做家务、会吃醋的博士，可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