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苍生道补天》里牧野捏碎头颅时，竟没察觉是局中局？

苍梧站在魔龙眉心嵌入天衍罗盘的画面，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怀抱苍生道补天》里，牧野是被苍梧用魔龙逆鳞捏造的人形钥匙，从九龙拉棺中走出时就带着与生俱来的迷茫，他本以为自己是为补天而生的战士，却不知道从诞生起就成了别人棋局里的一颗子，这故事里主角的出身和性格底色其实是绑在一起的，那种从根源上就被设定好的命运，让他后续所有的挣扎都显得格外沉重。朱酒没刻意渲染悲情，反而用大量冷静的动作描写让情绪自然流露，读着读着就跟着他的脚步陷进去了。
 
这本小说里的牧野，初始状态就是一具承载着诸多分身记忆的躯壳，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过往，在补天人中地位挺尴尬的，既被三百六十位补天人视为同类，又因体内的魔龙气息遭到隐秘排斥。他性格里带着种本能的执着，认定补天就是自己该做的事，想要守护那些在青铜雨下挣扎的生灵，改变被天道和他人操控的局面。小说里的世界观也挺特别，天地间有补天人、圣君、混沌族这些势力，补天人靠道种修炼，可所谓的混沌族，其实是被污染的补天族人，这种设定让整个救世之路全是谎言和反转，有时候看着都替牧野着急。
 
牧野触碰祖碑的那一刻，算是他人生第一个大转折吧，原本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清晰，他以为自己找到了补天的真相，却不知这只是苍梧布下的第一层陷阱。后来在神川海的幻境里，他跟自己的善尸相遇，说了心里对 “真实” 的渴望，可这次相遇反而让他更深地陷进局里，善尸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让他后续的吞噬更完整。最让我忘不掉的是西域焚天谷底的情节，黑袍修士（也就是他的分身之一）刚要结印反抗，就被地脉中涌出的青铜液体淹没，牧野本体站在一旁看着，一点犹豫都没有，因为他一直被灌输 “诸我归一” 才能完成补天诀最后一步。
 
朱酒没直接写牧野怎么想，就写了他 “龙角闪烁着暗金色雷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青铜液体漫过黑袍修士的头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当时看到这儿，特意把这段往回翻了两遍，心里堵得慌 —— 一个人要亲手抹杀自己的分身啊，而且他还觉得这是对的，是在为补天做事。那种被误导的坚定，比直接的悲剧更让人难受，就好像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深渊，却没法提醒，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跟苍梧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苍梧有时候以引路人的身份出现，给他指点所谓的补天之道，有时候又藏在幕后，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预设的结局。牧野曾对苍梧说 “你教过我，最完美的骗局要连自己都深信不疑”，这句话后来成了他戳破真相的关键。还有大长老，那个在他身边默默帮忙的老者，直到死前滴落青铜泪，都没来得及告诉牧野全部真相，这份没说出口的秘密，后来牧野知晓一切时，肯定比其他打击更痛。
 
再后来补天玉髓集体爆裂，三百六十位补天人的道种破体而出，在苍穹拼凑成残缺的补天鼎虚影，这一刻牧野才发现所有补天人都和自己一样，不过是被操控的棋子。而初代补天圣君的身影凝实后，那张跟九首魔龙人面首级完全相同的面容，让他彻底懵了，原来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天地，根源里就藏着最古老的谎言。最后一次转折是他引爆道种的瞬间，所有被吞噬的分身从圣君体内破出，每个牧野都带着不同的残缺记忆，这时候他才明白，所谓的 “诸我归一” 根本不是补天的必要条件。
 
这本小说完结后，结局里牧野的神魂在消散前抓住了大长老的青铜泪，他对着虚空发问 “这就是你要的结局”，而星河剑从时光尽头射来，穿透他的神魂钉入魔龙逆鳞，封印在剑中的三百万道怨魂同时哀嚎，让魔龙的动作停滞了刹那。就这一刹那，诸天坟场中所有牧野存在过的痕迹突然燃烧，补天鼎剧烈震颤，鼎身上的裂缝渗出金色血液 —— 那是历代补天人被抽取的本源。最后魔龙复苏，诸天万界先崩解后又慢慢恢复秩序，人间重归安宁。苍梧年轻时的身影从剑尖碎片走出，接住坠落的龙心，承认自己早就醒了。牧野的神魂最终消散，没留下任何实体，苍梧则留在了混沌海，继续守护着这片被他用三万年棋局拯救的天地。
 
整个故事里，牧野始终在找真实，却一次次被谎言包裹，他想守护苍生，最后却发现苍生也是棋局的一部分。他那几句台词总在我脑子里转，尤其是那句 “你不敢杀我，因为斩却三尸的补天诀最后一步需要诸我归一”，当初说这话时的笃定，跟后来知晓真相时的茫然，反差太大了。朱酒笔下的这个角色，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逆袭，就是一步步认清真相后的无奈与释然。
还是忘不掉牧野神魂消散前的那个微笑，明明被欺骗了一生，最后却选择用自己的燃烧完成真正的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