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美人》丹凤台那句告白，怎么就成了两人的转折点……

“不论是公子翕还是燕王，我都不在乎，所要的只有范翕一人。” 翻完《就爱美人》好几天了，脑子里总盘旋着纤阿在丹凤台说的这句话。《就爱美人》的故事本就绕不开主角出身带来的拉扯和性格里的执拗，这些东西缠在一起，让他们的关系从互相算计慢慢变成了彼此的救赎，这样的融合让每个情节都带着股没法拆解的劲儿，不是简单的情爱故事能概括的。顾咕咕没把这些直白说透，全靠这些对话和动作一点点透出来，读的时候总忍不住停下来琢磨。
 
其实一开始读这本小说，我还以为纤阿就是个纯粹贪慕富贵的女人。她原本是千金贵女，却被人算计成了奴仆，天天受欺负，为了逃出去，她学识字，学撒谎，甚至敢亲手沾血，目标明明白白就是要锦衣玉食，要做人上人，再也不受窝囊气。而范翕是周天子的儿子，表面看着温润如玉，骨子里却藏着股偏执的狠劲儿，他要在皇家争斗里站稳脚跟，要护住自己在意的人。那时候是战国，各国打得不可开交，皇家内部的权力斗争更是阴狠，这样的世道里，他们俩的相遇从根上就带着互相利用的意思，谁也没对谁真心过。
 
第一次让他们有交集的，是纤阿被送去献给吴王的路上遇到了狼群。那时候范翕出手救了她，换旁人可能会感激涕零，但纤阿转头就嫌弃吴王年老，见范翕身份高贵，就故意凑上去搭话，想着靠他改变自己的处境。这就是他们关系的起点，全是算计。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俩就互相试探，你说一句藏半句，我答一句留三分，纤阿凭着一张巧嘴吊着范翕，范翕明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真正的转折是丹凤台的大火，那场火里，范翕的父母没了，亲信也死光了，大周就这么覆灭了，他从温润公子彻底变成了偏执的燕王，眼里全是仇恨。可纤阿没在这时候走，她放弃了已经认回的贵女身份，也推掉了王子未婚夫，就留在丹凤台，把自己困在那里守了他三年。还有一次，有人在范翕面前说“此女心机深沉，不可信”，我原以为范翕会怀疑，结果他直接红了眼跟人争执，说谁也不能动她，就是这一次，他们之间那层互相利用的窗户纸彻底破了，慢慢有了真信任。
 
而丹凤台里那句告白，就是压垮所有算计的最后一根稻草。小说里写这段的时候，没什么华丽的场景，就是丹凤台的废墟旁边，纤阿站在范翕面前，语气平平的，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歇斯底里，就那么直白地说出这句话。我第一次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漏看了什么，特意倒回去重新读了一遍，确认她真的这么说了。要知道，纤阿之前拼了命想往上爬，为了富贵可以放下身段去算计，可这时候她却愿意放弃所有已经得到的东西，守着一个满身仇恨、性情暴虐的范翕。
 
范翕的反应更让我印象深，他那时候刚经历国破家亡，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的弦，谁说话都听不进去，动不动就发脾气，可听到纤阿这句话后，他愣了好半天，然后慢慢蹲下身，双手抱着头，没哭，也没说话，但能看出来他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那段时间他天天把自己关在丹凤台的破屋子里，谁叫都不出来，只有纤阿去送吃的他才肯开门。就是这段对话，还有之后那些细碎的相处，让我明白他们的感情不是突然来的，是在一次次算计、一次次转折里，慢慢把对方放进了心里，成了彼此的依靠。
 
这本小说完结后，结局里的情节也全是围绕着他们俩的相守展开的。范翕最后没再揪着复仇不放，就和纤阿一起留在了丹凤台附近的小院子里，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之前让我很喜欢的小楚，那个被书里人说“单凭她的经历就能开一本小说当女主”的奇女子，结局里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继续在乱世里凭着自己的本事活着，活得很痛快。还有九公主吕归、姜女这些跟主角交集多的配角，也都各自找了适合自己的地方安顿下来。整个结局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所有人都各自安好，这样的结局跟《就爱美人》整个故事的基调很搭，不刻意圆满，却很真实。
 
现在再回头想《就爱美人》里的这些情节，才发现顾咕咕把人物写得是真扎实。纤阿的野心和深情，范翕的温润和偏执，都不是靠旁白说的，全是通过一次次对话、一个个动作立起来的。我之前还疑惑过，两个一开始满肚子算计的人，怎么就能走到最后真心相待，再读一遍丹凤台的那段对话和之后的相处细节，就全懂了。他们不是谁拯救谁，是互相拉着对方从黑暗里走出来，互相成就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