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漫画后,我走上人生巅峰》王掌柜送菜团子时苏璞一低头画稿的样子

苏璞一放下毛笔，双手拢在嘴边哈了口热气，白雾刚冒出来就被破屋里的寒风吹散，冻得发僵的手指还是蜷不起来——这是《画漫画后,我走上人生巅峰》里最戳我记忆的场景。这部故事从来不是靠宏大设定撑起来的，主角的出身和性格底色缠得紧紧的，穿越到大褚王朝住漏风破屋、顿顿冷食的窘迫，还有前世做漫画小助手时练出的、哪怕冻僵也不肯停笔的倔劲，少了哪一样都成不了后来的故事，这也是我觉得这本小说最真实的地方。
 
《画漫画后,我走上人生巅峰》里的苏璞一，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目标，一开始就想着靠画画换点碎银子，把破屋的缝隙糊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就行。反正我是觉得，比起那些一穿越就喊着要逆袭称霸的主角，他这点心思实在多了。这本小说里的大褚王朝，压根没人知道漫画是什么，大家平日里要么听评书要么看话本，也正因为这样，他画的那些带分镜、有对话气泡的稿子，才一出来就抓住了不少人的眼球。
 
第一次用“青云道人”的笔名给书肆投稿，应该是他最开始的转折点。那时候他连像样的画纸都没有，用的是别人丢弃的粗麻纸，笔墨也是最廉价的那种，可画出来的秘境探险故事，却让全城的学子都疯了，扔了四书五经满山遍野找故事里的秘境。我看到这段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起他哈气暖手的样子，就猜他画那些稿子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画一会儿就停下来搓搓手、哈口气，再接着画。后来他用“燃燃燃”的笔名画蹴鞠相关的漫画，直接推动大褚有了第一届蹴鞠联赛，这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再是只靠画画混口饭吃，还真的让身边的生活有了变化。再到遇到宋霁，宋记书肆成了他固定的投稿处，不用再担心稿子被拒、拿不到稿费，这才算真的有了安稳创作的地方，也有了能放心托付稿子的人。
 
其实开篇哈气暖手的场景，小说里还有更细的描写，和他赶稿的状态连在一起。那是深冬时节，破屋的四面墙都挡不住寒风，他把仅有的一床旧棉袍裹得严严实实，肩膀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面前的小方桌是从街边捡来的，桌面坑坑洼洼，他找了块破布垫在下面才勉强平整，上面摆着一叠裁好的粗麻纸，几支毛笔磨得尖尖的，旁边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的水早就结了一层薄冰。他哈完气，搓了搓手指，重新拿起毛笔，指尖刚碰到笔杆就打了个哆嗦，却还是稳稳地落在麻纸上，一笔一笔勾勒着故事里的人物。
 
画到一半，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他停下笔，低头看了看空空的碗，又抬头望了望漏风的屋顶，沉默了几秒，还是重新低下头继续画。就在这时，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掌柜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冷风跟着灌进来，苏璞一的身子猛地一缩。王掌柜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热乎的菜团子，他皱着眉看向苏璞一冻得发紫的手指：“先别画了，吃口热的垫垫，不然身子该垮了。”苏璞一却摇摇头，握着毛笔的手没动：“不了，还差几页就画完了，现在停了，思路断了就接不上了。”
 
王掌柜还想劝，他已经重新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画纸，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菜团子上扫。这段描写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让我盯着书页看了很久，就觉得他那时候是真的不敢停，不是不想歇，是知道自己没资格歇，稍微停下来，可能就连糊墙、吃热饭的钱都没了，这份被逼出来的倔劲，大概就是他能走到最后的关键吧。
 
这本小说早就完结了，结局里苏璞一创办了大褚第一个漫画坊，收了不少喜欢画画的弟子，把漫画的画法教给他们。他的漫画最后传遍了整个大褚王朝，连宫里的贵人都专门派人来宋记书肆求购他的手稿。宋霁一直留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打理漫画坊的日常，平时还是像以前一样，凑在一张桌子上讨论稿子、修改画稿。王掌柜后来成了漫画坊的大管家，专门负责稿子的印刷和发行，之前跟着苏璞一学画画的几个小徒弟，也都能独立创作，画出了不少受欢迎的漫画。大褚的社会秩序没什么大的变动，就是多了漫画这种新的消遣方式，不少人靠着画漫画赚了钱，不用再像苏璞一最初那样挨饿受冻。
 
我有时候会反复看他哈气暖手那段描写，总在想，他当时要是真的听了王掌柜的话，吃了菜团子再画，会不会就赶不上投稿的截止时间了？再翻回小说里的描写，应该是会的。他最后站在漫画坊的门口，看着院子里弟子们围着画桌讨论剧情，风从门口吹过，不像破屋里的风那么刺骨，他只是轻轻舒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桌上还放着没改完的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