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纤云跪下认罪的样子，在《叶落繁花》里挥之不去。

《叶落繁花》讲了这样一个逍遥门练气九阶、金土双灵根的吊儿郎当大弟子东方纤云，在门派与外界势力的牵扯中被迫成长的故事。这本小说里的世界，修行看灵根属性和阶位，逍遥门有五位真传弟子，门主闭关十年冲击化神期，大小事务全靠元婴中期的副门主逍遥渡影打理，和蜀山派玄铭宗这样的门派也有往来。
 
东方纤云一开始真的不像是能担事的人，师弟印飞星说他 “在逍遥门成天吊儿郎当，在外面当哥哥倒是当得挺开心”，他还只会求饶要抹清淤膏。但他心里是护着师弟师妹的，那次从镇上回来，印飞星要追究谁弄丢了任务带回的盒子，叶昭昭刚要开口，东方纤云直接把印飞星摁在地上，自己站出来认了罪。
 
那段情节我倒回去看了两遍，小说里写得很细。逍遥渡影把盒子扔在地上，“啪” 的一声，质问他们谁拿着的，四个人都跪在地上。印飞星刚要说话，就被东方纤云摁得咚一声撞在地上，然后东方纤云说 “是我拿着的”，还低头说 “弟子办事不利，还望师叔海涵”。逍遥渡影骂他 “废物”，还提了逍遥星河喜欢他的事，说要逐出逍遥门，他也只是沉默了会儿，说 “谢师叔成全”。苏云薇在心里嘀咕大师兄是不是疯了，其实他就是不想让师弟师妹受罚吧。
 
被逐出山门应该是他第一个坎，离开后逍遥门的事他还是放不下。后来印飞星修为突然跳了三阶多，小说里暗示是那时候修了魔，这两人的关系就更复杂了。印飞星以前总怼他，可真当他走了，反而成了最记挂他的人。还有逍遥星河，明明喜欢他，却只能看着师叔把人赶走，连喊 “爹” 都要被纠正成 “哥哥”，只能在旁边急得叫 “哥！”，又被呵斥要喊 “师叔”。
 
再后来东方纤云好像回去过一次，具体缘由记不清了，但那次印飞星没再像以前那样刺他，反而站在他身边帮他挡了不少责难。蜀山派那个眼盲的三师兄龚常胜也出现过，印飞星以前总嘲笑人家 “眼瞎看不到路”，可真当龚常胜喊东方纤云 “小云哥哥” 时，他又莫名地生气。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花槐写得特别实在，没有刻意煽情，就是通过对话一点点漏出来。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东方纤云并没有回逍遥门。印飞星留在了逍遥门，修为稳定在很高的阶位，打理着门内事务，偶尔会站在当年东方纤云跪着认罪的地方发呆。逍遥星河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跟在印飞星身边问东问西，但不再提东方纤云的名字。逍遥渡影依旧是副门主，只是很少再像从前那样动怒骂人。
 
东方纤云最后去了哪里？小说里没说，只提了他偶尔会托人给苏云薇带些外面的小玩意儿，苏云薇收到后会偷偷藏起来，不告诉其他人。结局里没有写他和谁在一起，也没说他修到了什么境界，就只是断在了他离开逍遥渡影的视线，往山下走的那个画面。
 
印飞星后来再也没骂过 “瞎子” 两个字，偶尔有人提起蜀山派的龚常胜，他也只是沉默着摩挲剑柄。其实也不是原谅了，就是…… 好像再也没理由用那种语气说别人了。
 
还是忘不掉东方纤云摁倒印飞星的那个动作，那么快，那么干脆，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只会求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