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昼》里那枚刻着 “要活下去” 的玉佩，到结局都没被丢弃

血流成河的楚家府邸里，受攥着刚看完的最后二十回书，手指把纸页捏出深深的褶皱。《春昼》讲了这样一个穿书后只想自保的开朗少年，闯进由青阁子家、渺英阁云家、落弓阁楚家三足鼎立的贵族世界，误把伪装成温润君子的疯批攻当成唯一依靠的故事。这个世界里修为就是一切，地位、财富都由实力决定，三门贵族的长房子弟十五岁要去玉然山修习五年，受穿越过来时，已经和其他子弟一起在山上了。
 
受在书里本来是个不受家主重视的炮灰，他知道原书剧情，清楚跟男主打交道的人要么被收服要么被杀，所以一门心思只想避开主线保命。攻是楚家嫡长子，表面上谦谦君子，可受那时候没看完小说，不知道他有个残忍扭曲的母亲，还有想替换他的父亲，更不知道他内心藏着暴虐的杀戮欲望。山上的子弟都排挤受，他整日形单影只，看着攻对谁都温和，就觉得跟他交朋友最安全，至少不会轻易被杀。
 
他们慢慢相熟，受会在别人嘲笑攻 “窝囊” 时站出来反驳，攻也会在受被欺负时默默替他出头。有一次三门子弟聚在一起故意刁难受，让他在雪地里跪着认错，攻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拉起他就走，留下一群人愣在原地。那时候受真的觉得，哪怕是在这陌生的书里世界，也终于有了个可以信任的人。他抱着歉疚，因为自己的亲近让攻被其他子弟孤立；又怀着感激，感激这个人愿意对自己好。moderate 把这种小心翼翼的亲近写得很细，不是轰轰烈烈的情谊，就是日常里递过来的一杯热茶，被排挤时默默站在身边的身影。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攻的母亲想要杀他，长期压抑的攻终于爆发，反杀了母亲之后，又屠尽了整个楚家。受在这时候看完了小说的最后二十回，才知道原书里攻根本不是什么君子，而是隐藏的终极大佬，原书主角那场想要推翻世家的起义，被他轻而易举就了结了。受不敢相信，跑到楚家府邸，推开门就看到满地鲜血，攻站在血泊里，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疯狂。那一刻受转身就想跑，可攻几步就追上了他，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
 
接下来就是被囚禁的日子，攻把他关在一间屋子里，不让他见任何人。我反复看了那段描写，攻会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受的头发，嘴里念叨着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受想过逃跑，趁攻不注意偷偷撬门锁，可每次都被发现，之后就是更长时间的囚禁。有一次受绝食抗议，攻没有生气，只是把食物嚼碎了，强硬地喂到他嘴里，眼神里是偏执的占有欲。那时候我真的愣住了，之前有多喜欢两人互相扶持的片段，这时候就有多震撼，原来所谓的温润君子，不过是攻伪装多年的保护色。
 
原书主角的起义还是爆发了，攻带着最后的世家势力迎战，他本来是一心求死的，甚至不打算反抗，只想带着一切归于火海。可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摸到了贴身戴着的玉佩，那是受之前偷偷刻了字的。小说里写得很清楚，玉佩上是受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要活下去”，攻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动作顿住了，眼底的死灰慢慢褪去。他突然开始反抗，不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而是拼尽全力想要赢。那场战斗打得很惨，原书主角最终失败，世家的秩序得以维持，虽然经历了战乱，但社会最终还是恢复了安宁。
 
结局里两人留在了一起，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就是相伴着走过了很多年。小说完结后，番外里写受的心愿是和攻葬在一起，而攻到最后都贴身带着那枚玉佩。我记得攻在番外里说过 “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句话没有什么华丽的修饰，却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印象深刻。攻杀了很多人，包括自己的亲人，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可他对受的感情，却带着一种绝望的纯粹。受从一开始的恐惧、想要逃离，到最后选择留下，不是因为被强迫，而是因为在漫长的相处里，两人都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那枚刻着字的玉佩，贯穿了整个故事，从两人相熟时受偷偷送给攻，到攻黑化后一直贴身戴着，再到结局时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我有时候会想，受当初刻下那三个字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对攻动了心，只是自己没察觉。moderate 没有把两人的感情写得轰轰烈烈，而是充满了拉扯和折磨，可就是这种带着伤痛的羁绊，才更让人难忘。
 
攻的原生家庭让他变成了疯子，是受的出现，让他在黑暗里抓住了一点光，而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因为攻的存在，不再是孤身一人。他们的结局没有多么完美，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就像那枚玉佩上的字迹，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得模糊，却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