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关山》里那句 “天边寒月”，到结局都没被辜负？

晏春熙在牢里坦白十二年前相遇的那段，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春风渡关山》说的是一个关于封建王朝里，姑苏罪奴出身的受与曾是冠军侯的宁亲王，在皇权倾轧和阶级枷锁下相互拉扯的故事。丧心病狂的瓜皮把那个时代的等级森严写得很实，亲王就是亲王，男宠就是男宠，哪怕宁亲王手握先帝御赐的免死金剑，哪怕晏春熙心里藏着十二年前的倾慕，两人一开始的相处也全是不对等的。晏春熙本是姑苏商户之子，父亲被指控贿赂后，他沦为罪奴送入宁王府，成了十八院公子之一，而宁亲王那时还豢养着十二个娈宠，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小说里有段描写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晏春熙被人告发与侍卫私通，关进府中私狱后，宁亲王来教他篡改供状的场景。牢里阴暗潮湿，晏春熙蜷缩在角落，身上还带着惩罚后的伤痕，宁亲王站在光亮处，一身锦袍纤尘不染，语气冰冷地教他该怎么说才能脱罪。可说着说着，晏春熙突然抬头，看着他说 “王爷还记得十二年前姑苏的那场酒席吗？你那时是冠军侯，我对你说你是我的天边寒月”。宁亲王愣了一下，显然是记起来了，可他没立刻松口，反而皱着眉，像是在确认什么。
 
晏春熙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把当年的场景一点点说出来，说自己那时候多仰慕他，说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身份再见面。这段对话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有些断断续续，可晏春熙说话时的眼神，那种哪怕身处绝境也不愿磨灭过往真心的样子，还有宁亲王从冷漠到迟疑的转变，让我看书时下意识停了很久。我总觉得，那一刻才是两人关系真正的开始，不是亲王与男宠，而是两个有过过往的人，重新认出了彼此。
 
之后的转折其实都和这段过往有关。宁亲王把晏春熙带回自己的房间，不再把他当普通娈宠，可阶级的观念没那么容易打破，晏春熙想让他遣散其他公子，两人平等相处，宁亲王却被触怒，多次辱骂惩罚他，晏春熙没有屈服，反而一次次反抗。
 
再后来皇帝削藩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宁亲王奉旨返回长安，晏春熙成了皇帝威胁他的筹码，那段时间宁亲王过得格外憋屈，他不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冠军侯，在绝对皇权面前，连保护爱人都显得无力，甚至因为重重打击失去了阳气。还有夏白眉的出现，他为了助皇帝登基练习邪功、毒哑嗓子，最后却被皇帝刺死，他曾抓获晏春熙想拉拢宁亲王弑君，那段时间晏春熙的挣扎，还有宁亲王最终放弃造反的选择，都让我觉得特别真实。
 
小说完结后，结局里宁亲王没有继续争夺权势，而是带着晏春熙回了姑苏老家。夏白眉死了，皇帝虽然保住了帝位，但身后儿子们互相倾轧，大周王朝变得风雨飘摇。宁王府的管家王瑾之和男宠程亦轩早早脱离了权力中心，成了唯一一对安稳度日的配角。
 
晏春熙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不再是罪奴，也不再是依附于亲王的男宠，宁亲王也放下了冠军侯的光环，两人就做了一对平凡伴侣。丧心病狂的瓜皮没有写太多后续的日常，只是结束在他们回到姑苏的场景，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有过多的承诺，可想起十二年前那句 “天边寒月”，再看结局里两人相伴的样子，总觉得所有的拉扯和挣扎都有了落点。
 
晏春熙当年在姑苏街头，仰头看着意气风发的冠军侯时，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后来会经历那么多苦难，可他始终没丢了那份赤诚。宁亲王也是，从一开始的高高在上，到后来愿意放下一切陪他归隐，这份转变里，藏着的大概就是晏春熙一直想要的平等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