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里姚湛放弃三甲工作的瞬间，比任何告白都重

《彼此彼此》讲了这样一个高中时因青春期躁动有过短暂纠缠、十五年后在同学葬礼上重逢的儿科医生与失意画师，重新靠近并对抗现实阻碍的故事。说实话，我一开始没料到这本小说会这么侧重现实里的拉扯，本以为就是普通的重逢甜文，结果读到姚湛处理院长公子纠缠那段，才发现 neleta 写现实困境时特别不手软。屈意衡的处境其实挺让人揪心的，作为艺考生，上学时才华被老师剽窃，工作后只能靠画画勉强解决温饱，性格又被动，遇到事情总想着躲，之前谈过两个朋友，最后都因为对方要结婚而分开，他大概早就对感情不抱期待了。
 
姚湛就不一样，作为高材生当了三甲医院的医生，社会地位稳定，却在重逢后一次次主动靠近。印象最深的是姚湛借出差去屈意衡城市的那段，两人住在一起，姚湛下班回来会给屈意衡带吃的，看着他画画，没说什么深情的话，却会在屈意衡对着画布发呆时，默默递一杯温水，说 “画不出来就歇歇，我不急着看”。
 
还有一次，屈意衡翻出高中时的速写本，里面夹着一张姚湛的侧脸速写，线条很生涩，是当年偷偷画的，姚湛看到后没笑他，反而认真地问 “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凶”，屈意衡没说话，姚湛却自己接话 “其实那时候我总找借口跟你待在乒乓球室，就是想多看看你”。这段对话没有华丽的词藻，却让我反复读了好几遍，两个三十多岁的人，都不再是年少时的莽撞，连表达在意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姚湛明明是主动的一方，却始终没有逼迫屈意衡，只是用行动一点点瓦解他的防备。
 
小说里的几个转折都挺让人意外的，先是屈意衡的前男友离婚后回头骚扰他，姚湛得知后没有指责，而是直接开车跨了一千多公里赶过去，挡在屈意衡面前跟对方对峙，明确说 “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你以后别再来找他”。接着是领导给姚湛介绍相亲，姚湛当场拒绝，一点没给领导留面子，这在体制内其实是很冒险的行为。
 
最重大的转折还是院长公子的纠缠，那个角色确实挺让人反感的，不仅纠缠姚湛，还去骚扰屈意衡，姚湛为了不让屈意衡再受委屈，也为了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竟然直接放弃了三甲医院的工作，选择去私人医院当合伙人。我看到这段时真的愣住了，不是惊讶于他的选择，而是惊讶于他做出选择时的平静，他跟屈意衡说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你不能再受委屈”，没有丝毫犹豫，这种果断反而比任何深情告白都更有力量。
 
屈意衡其实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被老师打压、被前任伤害，让他不敢相信自己值得被爱，也不敢追求自己的梦想。但姚湛的存在就像一道光，不仅让他重新找回了画画的灵感，还让他有勇气站出来对抗那些伤害他的人。记得有一次画展，屈意衡的作品被当年剽窃他的老师质疑，姚湛陪着他去了现场，在老师当众指责屈意衡抄袭时，姚湛拿出了屈意衡多年来的手稿，一页页翻给在场的人看，说 “这些手稿的日期都比你所谓的‘原作’早好几年，到底谁抄袭一目了然”。那一刻，屈意衡没有躲在姚湛身后，而是自己站出来，平静地讲述了当年的经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面对过去的伤害。
 
《彼此彼此》的结局其实很实在，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场面，屈意衡的画作获得了国际大奖，终于被更多人认可，他也不再是那个自卑怯懦的画师了。姚湛和他一起回了姚湛的家乡，两人住在一起，姚湛的父母一开始强烈反对，但在看到他们彼此扶持、认真生活的样子后，最终还是接纳了他们。小说完结时，描写的是两人在巴黎街头散步，姚湛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简单的戒指，问屈意衡 “要不要一辈子都这样”，屈意衡点了点头，两人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只是简单地交换了戒指，在街头轻轻吻了对方。结局里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让人体会到了长久陪伴的踏实感。
 
屈意衡异父异母的弟弟窦郁聪，最后也和自己的上司程鹤童在一起了，还挺有意思的，番外里写他给屈意衡传授相处经验，完全没了之前的拘谨。其实整本书最打动我的，不是两人最终在一起的圆满，而是姚湛放弃三甲工作时的那份坚定，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愿意为了守护这份感情放弃现有的安稳。
 
屈意衡能走出阴霾，重新找回自信和灵感，也离不开姚湛的包容和支持。neleta 把两个普通人的感情写得特别真实，没有金手指，没有狗血的误会，只有现实里的磕磕绊绊和彼此的相互支撑，这样的感情反而更让人觉得珍贵。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忘不掉姚湛对屈意衡说 “我找了你十五年，不能再弄丢了” 时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是跨越时光的执着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