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里楚琏握着玉佩说真龙时，谁懂那种突然的清醒？

楚琏从小被当作未来君主培养，心思藏得极深，《纠缠》的故事里，他的野心和出身带来的枷锁一直拧着，连遇到的人和事都跟着缠成一团。真的，刚开始看只觉得是皇子遭了祸事，后来才发现不是简单的灵异纠缠，主角的性格底色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和他想守住皇室身份、最终要坐上高位的目标，其实从一开始就埋在情节里。抗病毒口服药把这种出身带来的身不由己，和后来一次次被迫做出的选择揉在一起，读的时候总觉得跟着楚琏揪着心，好像他每走一步都踩着看不见的线。
 
这本小说里最让我忘不掉的，是楚琏醒来发现胸前玉佩时的那段描写。他从床上下来，重新点燃桌上灭了的烛盏，火光晃着的时候，才看见自己胸前多了块莹白的玉佩 —— 就是他当年送给楚鹄、帮弟弟挡了死劫的那块。他把玉佩握在掌中，自言自语说 “原来我就是真龙”，然后伸手隔着衣料覆在自己被妖种撑起的腹上，轻声问 “夫君，我为你诞下骨肉，你可愿意…… 为我生出一副人的心肠？” 这段我来回读了好几遍，烛火的光、玉佩的凉、他说话时的语气，没有半点夸张的情绪，却比任何激烈的场面都让人挪不开眼。
 
他那时候应该已经想通了玄的欲望是吞了自己，玄的血肉就是他怀着的孩子，也明白了夺舍需要的三样东西 —— 欲望、血肉、碎掉的心肠，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的。明明处境那么难，被妖魔纠缠，被弟弟算计，可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没有慌也没有怨，就只是平静地握着玉佩，好像突然把所有的纠缠都看清了，那种清醒不是突然开窍的轻松，而是带着沉甸甸的代价，让人看着都跟着屏住呼吸，不知道该替他松口气，还是替他难过。
 
楚琏原本是被母亲送进庙里祈福的，结果在金佛面前引来了玄，那个没有五官、靠吞食爱憎欲为生的妖魔，就这么缠上了他。后来楚鹄找过来，在玄的控制下，楚琏委身于他，让楚鹄误以为哥哥对自己有情，可转头楚琏又被玄蛊惑，杀了楚鹄。现在想起来，那段情节里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楚琏明明之前那么宠溺这个弟弟，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人，却在妖力影响下下了杀手，而玄紧接着就夺了楚鹄的舍，跟着楚琏一起回了朝堂。
 
还有一次，楚琏发现楚鹄的魂魄没散，玄和楚鹄的魂魄在一具身体里争夺，有时候是玄，有时候又会变回楚鹄，他就那么看着同一个人，一会儿是算计自己的妖魔，一会儿是带着执念的弟弟，这种拉扯感在小说里写得特别实在，不是靠情绪渲染，而是通过楚琏每次面对 “他” 时的沉默、避开的眼神、偶尔握紧的拳头体现出来的。
 
这本小说完结后，我特意翻了结局部分，楚琏最后如愿成了皇帝，楚鹄拿回了自己的肉身，替他稳固江山。他们的孩子长大了，性格调皮，总黏着楚琏，楚鹄还会因此吃味，可到最后才发现，那个长大的少年其实就是当年的妖魔玄。结局里没有说谁离开了谁，就只是写了他们三个人这样的状态，朝堂安稳，楚琏坐在高位上，身边有楚鹄，还有那个身份特殊的孩子。
 
其实读到最后，我还是有点懵，楚琏到底是真的接受了这一切，还是因为孩子，因为江山，才选择这样的结局？他当初设计引玄进阵法，夺了妖丹让玄散去，却没舍得掐死孩子，那种不忍，和他一直以来的野心好像有点矛盾，又好像是他性格里最真实的部分 —— 再怎么有心计，再怎么想往上爬，也还是有舍不得放手的东西。
 
现在想起《纠缠》，还是会先想到楚琏握着玉佩的那个场景，烛火明明灭了，他却重新点燃，就像他的处境一次次跌到谷底，又一次次靠自己爬起来。他说 “原来我就是真龙” 的时候，语气里没有骄傲，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好像所有的纠缠、算计、伤害，到最后都成了他坐上那个位置的铺垫。楚鹄到最后也没放下对他的执念，玄换了一种方式留在他身边，这大概就是这本小说最让人琢磨的地方，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人，也没有谁能真正摆脱过去的纠缠，所有的选择都带着代价，而结局就是这些代价堆砌出来的结果。他那时候握着玉佩的温度，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有多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