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契合》里郑飞鸾的手腕伤痕，怎么能忘得了？

郑飞鸾把自己捆起来睡觉的样子，我翻书的时候总忍不住回头再看一遍，《最佳契合》的故事里，这种藏在激烈冲突下的细节，刚好把主角的出身差异和性格里的拧巴凑到了一起，才让那些转折显得一点都不突兀。何岸本来是能考上好大学的人，家里欠债才退学打工，送花、在宠物店帮忙，什么活都干，而郑飞鸾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身边从不缺迎合他的人，两人的起点差得太远，可信息素偏偏是万分之零点零二概率的百分百契合，这故事从根上就带着没法调和的矛盾。
 
十九瑶写何岸发现自己怀孕那段，没有多余的描写，就只是说他切土豆时听到擂门声，手一抖土豆滚了出去，老旧的门把被拧得咔咔响，锈漆往下掉。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翻了前几页，确认郑飞鸾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半年才找来。他找到何岸的时候，根本不管对方怀着孕，还是强行发生了关系，何岸当场流了血，羊水都破了，孩子差点没保住。之后郑飞鸾竟然还提出让他打掉孩子，做腺体置换手术，说不会认这个孩子，也不会给抚养费。我那时候真的愣住了，倒不是觉得狗血，是没想到一个人能冷漠到这个地步，明明是自己寻偶症发作时一次次找到何岸，清醒后却全盘否认，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最让我印象深的还是后来郑飞鸾追到落昙镇的那个晚上。他寻偶症又发作了，推开何岸的房门扑过去，却捂住何岸的嘴说 “别叫求你了，我只有在梦里才能碰到你”。何岸本来想求救，可抬头就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新伤叠着旧伤，溃烂的皮肉还黏着绳索的痕迹，血一滴一滴往下掉，滴答滴答响。原来郑飞鸾为了不伤害他，每天晚上都把自己捆起来睡觉，那些他以为的 “克制”，全是用伤害自己换来的。
 
何岸突然就不挣扎了，仰躺着说 “你赢了”，然后主动露出后颈。这段描写我看了好几遍，十九瑶没写谁的心里有多痛，就只是写了手腕的伤口、滴落的血、何岸放弃挣扎的动作，还有那句短短的对话，可比任何直白的情绪描写都让人揪着。这本小说里，很多情绪都藏在这种细节里，不是靠喊出来的，是靠这些实实在在的动作和场景堆出来的。
 
何岸当初是真的喜欢郑飞鸾，上学时就收集他的杂志，看他的演讲海报，送花偶遇时被他撑伞送到公交站，就彻底动了心。所以第一次郑飞鸾寻偶症发作来找他，他没有拒绝，之后一次次配合，哪怕对方清醒后就消失，他也没真正怪过。直到怀孕后被逼迫，他才在助理程修的帮助下连夜逃走，躲到落昙镇的客栈打工。
 
可郑飞鸾后来找过来，明明是想弥补，却又在失控时伤害了他，何岸做了腺体置换手术后，两种信息素在体内对抗，每天呕吐、畏光、浑身无力，这些痛苦他都没跟任何人说。小说里这段描写很真实，没有刻意放大苦难，也没有强行洗白谁，就是实实在在地写何岸怎么熬过来的，郑飞鸾怎么一点点认清自己的真心。
 
郑飞鸾的爸爸后来找到落昙镇，住进了何岸工作的客栈，铃兰一点都不排斥他，反而很亲近。这位教授模样的老人跟何岸说起郑飞鸾的近况，说他回去后想做腺体切除手术，被家里人用锁链拷住阻止了。何岸听到后立刻给郑飞鸾打电话，骂他傻，还寄了自己的信息素提取液给他。这段其实挺意外的，本来以为何岸会一直恨他，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结局里，两人终于重新在一起，郑飞鸾帮何岸恢复了学籍，每天开车接送他上学，约会时牵个手都要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吗”。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没有写他们有多轰轰烈烈，就是写这些平淡的日常，铃兰在身边，两人一起过着安稳的日子。程修后来还在帮郑飞鸾处理公司的事，客栈老板戴逍也还在落昙镇经营着自己的小店，那些曾经的伤害好像都慢慢被这些日常抚平了。
 
郑飞鸾最后也没再犯寻偶症，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也学会了珍惜。只是我每次想起这本小说，还是会先想到他手腕上的那些伤痕，想到何岸说 “你赢了” 时的眼神。结局里两人虽然留在了一起，回到了渊江市生活，但那些曾经的伤害是真的存在过的，不是一句 “对不起” 就能完全抹去的。郑飞鸾当初要是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不被所谓的 “门当户对” 束缚，何岸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可能我理解错了他当初的冷漠，也可能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非要撞了南墙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