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里段衡装失忆的瞬间 乔四转身时的沉默藏着什么？

段衡把财产悄悄转回乔四名下，自己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翻来覆去想了好久。《错觉》的故事里，主角的出身差异和那些拧巴到极致的人物关系始终缠在一起，乔四在 S 城呼风唤雨，是人人忌惮的乔四爷，可在同父异母的弟弟乔澈面前，却愿意放下所有身段交换一个目光，而段衡十年前就来到他身边，从被栽培的新人变成最亲近的人，这种身份和情感的错位，让整个故事读起来总跟着心里发沉。蓝淋笔下的这些角色，好像从来都学不会好好表达，乔四的心狠手辣是真的，对段衡藏在冷漠下的在意也是真的，段衡看似忠诚的追随里，藏着不敢说破的爱恋，也藏着后来联手背叛的决绝。
 
这本小说里最让我停住翻页的，是段衡和乔澈联手设计乔四之后的那个场景。乔四失去了权势和自由，却还是忍不住想念段衡，明明知道自己是被算计的，却还是沉溺在段衡偶尔的温柔里。直到段衡第二次出卖他，乔四在空荡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小说里没写他哭，也没写他骂，只写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堆得满满当当，天亮时起身把所有和段衡有关的东西都锁进了柜子最深处。
 
我当时反复读了好几遍这段，总觉得那种说不出来的憋闷比直白的痛苦更让人难受，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连崩溃都要藏着掖着，连怨恨都带着一丝舍不得。后来乔四跳海，我以为故事就到这了，没想到他被渔民白秋实救了，跟着对方到了城里，却在替白秋实报仇的时候，又见到了段衡。
 
段衡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却说自己不认识乔四，说自己失忆了。乔四没戳破他，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转身就走了。白秋实后来跟乔四说，有个叫段衡的人一直追求他，乔四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问。直到后来白秋实指着另一个男人说那才是段衡，乔四才突然明白，之前的失忆都是装的，连追求白秋实都是段衡让别人做的。这段情节我记得特别清楚，小说里写乔四当时正端着一杯水，听到这话后动作顿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晃出来几滴，滴在手上，他也没擦，就那么愣了几秒，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说了句 “知道了”。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平静，好像所有的挣扎和怨恨，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奈。
 
乔四的出身决定了他的性格，从小在复杂的环境里长大，习惯了用狠辣保护自己，唯独对在意的人狠不起来。他一开始把段衡当成宠物之一，当成贡品，却慢慢被段衡那份炽热又鲁莽的爱意打动，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可他没想到，自己放在心上的两个人，会联手背叛他。乔澈是伤他最深的人，知道他软肋是 “情”，而段衡会答应合作，只是因为乔澈说自己是唯一得到过乔四心的人。这些转折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在情理之中，蓝淋把这种人性的复杂写得太真实了，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执念里挣扎。
 
还有段衡，他明明那么爱乔四，却用了最伤人的方式。他和乔澈合作扳倒乔四，却又想尽一切办法，愿意用地盘来换已经没了权势的乔四。他假装失忆，看着乔四在身边却不能相认，最后把财产都还给乔四，自己悄悄离开。这些行为看着矛盾，却又能理解他的苦衷，他怕乔四不能原谅，怕两人之间的裂痕无法弥补，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补偿。这本小说里的人物关系就是这样，爱与恨纠缠在一起，背叛与守护并存，让人看得又气又心疼。
 
结局里乔四最终找到了段衡，小说完结在两人重逢的那一刻，没有写后续的对话，也没有写之后的生活，就那么停在了乔四看到段衡的背影，一步步走过去的画面。乔澈的结局没多提，白秋实也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而乔四和段衡，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分离和误解，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我有时候会想，乔四在走向段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怨恨，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但小说里没说，只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
 
《错觉》的故事之所以让人难忘，就是因为这些不完美的角色和不完美的结局。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没有皆大欢喜的圆满，只有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重新走到彼此面前。段衡装失忆时不敢看乔四的眼神，乔四转身时沉默的背影，这些细节就像刻在心里一样，挥之不去。可能这就是蓝淋想表达的吧，爱情有时候就是一场错觉，以为是背叛，其实是深爱，以为是结束，其实是另一个开始。乔四最后走向段衡的那几步，好像走了整整十年，走尽了所有的误解和伤害，终于走到了对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