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羞布》里瓦尔特最后那句“死的却是狗”到底是什么意思……

《遮羞布》的故事总绕不开主角的出身底色和那些拧巴的人物关系，融合着这两样东西的情节读起来总让人忍不住暂停，好像每一步选择都藏着之前的影子，又推着人往更复杂的方向走。凯蒂的虚荣不是凭空来的，她母亲一辈子都在盼着靠女儿攀附上上流社会，把所有期望都压在她身上，这种家庭环境养出来的她，一开始满脑子都是嫁个有钱人，赶在妹妹之前结婚似乎成了当时最要紧的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的《遮羞布》，没有刻意美化谁的选择，反而把那些自私和懦弱都摆得很直白，读的时候总忍不住跟着角色的处境纠结。
 
她最终嫁给了瓦尔特，一个沉默寡言的细菌学家，其实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完成结婚这个“任务”。这本小说里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带着敷衍，瓦尔特大概是喜欢她的美貌，明知她肤浅还是娶了她，却从来没真正想过了解她的想法。后来在酒会上认识了查尔斯，凯蒂很快就陷进去了，和他偷情的时候毫无愧疚，甚至觉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直到瓦尔特发现了这件事，平静地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跟着他去正在闹霍乱的湄潭府，要么离婚但必须让查尔斯也离婚娶她。
 
凯蒂当时信心满满地去找查尔斯，以为对方会为了她放弃一切，结果查尔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让他离婚是不可能的。这段情节我重读了两遍，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确认她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小说里写她瞬间就绝望了，只能跟着瓦尔特去了那个凶险的地方。到了湄潭府之后，瓦尔特每天忙着治病救人，对她不管不顾，她只能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后来修女邀请她去教堂参观，她看到那里的人都在为了心中的理想奋斗，不惧死亡和疲惫，才慢慢意识到自己之前活得有多自私。
 
印象最深的是她在教堂帮忙的那段描写，还有之后和瓦尔特关系缓和的细节。她开始主动照顾瓦尔特的日常生活，给教堂的孩子们弹琴，照顾病患，慢慢找到了内心的宁静。瓦尔特也好像在一点点原谅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但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清楚孩子是查尔斯的。她没有选择欺骗，而是坦诚地告诉了瓦尔特。这段对话我记得很清楚，她低着头说自己怀了孩子，孩子不是瓦尔特的，说完之后就等着他的反应。瓦尔特沉默了很久，没有发脾气，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之后就更沉默了。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很久，不是觉得她勇敢，而是想不通她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坦诚，明明之前那么自私，现在却突然清醒了，这种转变不是突然来的，是湄潭府的环境和那些人的影响慢慢积累的结果。
 
没过多久，瓦尔特就染上了霍乱，病情恶化得很快。凯蒂赶到病床前乞求他的原谅，瓦尔特临终前在她耳边只说了一句话：“死的却是狗”。这句话让我困惑了很久，一开始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翻了书里的注释，才知道是出自《一只疯狗之死的挽歌》，讲的是好心人收留了一条狗，后来狗发疯咬伤了人，大家都以为好心人会死，结果最后死的是狗。结合他们之前的经历，好像是瓦尔特在说，曾经背叛婚姻的凯蒂是那条狗，而他用偏激的方式报复她的时候，自己变成了那条狗，现在狗死了，也就是他原谅她了。
 
这本小说完结后，结局里的情节都很明确。瓦尔特死了，凯蒂回到了英国。她母亲没多久也因病逝世，父亲被聘请到巴哈马群岛做首席法官，刚好实现了母亲一辈子的愿望。结局里凯蒂明确说希望自己怀的是个女孩，想把她养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自立的人，不是为了将来依附某个男人。鱼不语在这段里没有多余的描写，只是平铺直叙地讲了这些事。查尔斯的结局没怎么提，大概是还过着之前的生活。湄潭府的霍乱后来被控制住了，社会秩序慢慢恢复，那些在教堂奋斗的人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现在再想起《遮羞布》，还是会先想到瓦尔特最后那句话。凯蒂最后确实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带着孩子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我还是有点不懂，她回到英国之后，会不会再遇到查尔斯，会不会再重蹈覆辙。不过小说里没写这些，只是停在了她对未来的期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