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厌》里傅慵那句“谁是你哥哥”，到后来的低喃太拉扯

《春厌》的故事始终绕不开主角们颠沛的出身和拧巴的性格底色，那些藏在日常里的羁绊都是从这两样东西里生出来的。一开始只是觉得情节顺着人物走，后来才慢慢品出，所有的选择和转变都能在他们最初的处境里找到影子，不是刻意制造的冲突，更像是性格推着命运走。
 
祈惹刚到乡下的时候，眼睛哭得通红，对着傅慵小心翼翼打招呼的样子，我当时就暂停了，盯着那段看了好一会儿。宴时陈羡把她那种寄人篱下的讨好写得很具体，不是笼统的乖巧，是主动去扫地、洗衣，哪怕被冷待也还是跟着傅慵身后，一句句叫着哥哥。傅慵呢，从小被父亲丢在乡下，吃百家饭、做脏活捡废品才活下来，他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妹妹”是真的抵触，那句“谁是你哥哥？”说得又冷又冲，精致的眉眼皱着，一看就知道是打心底里排斥这个父亲留下的累赘。这本小说的两个主角，好像从一开始就带着各自的苦，凑到一起的时候，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反正我读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后来祈惹的大伯不管她了，傅慵终究还是没把这个小丫头赶走。他开始接送她上学，把打游戏接单赚来的钱都给她买小裙子，这些细节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付出，却看得人心里发沉。我记得有一段，傅慵深夜还在对着电脑打游戏，祈惹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陪着，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等着他结束。他回头看见她，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把桌上的温水往她那边推了推。就是这个动作，我突然就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慢慢变近的，不是谁刻意讨好谁，就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互相取暖而已。再后来傅慵决定签约电竞战队，他跟祈惹说要带她回市里上学，语气里没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守护祈惹就成了他必须做的事，别的都不用想。
 
真正让他们关系发生转变的，是祈惹长大后那次醉酒。我记得那段描写，昏暗的客厅里看不清人影，逼仄的沙发上，果香混着酒气弥漫开来。祈惹被傅慵抱坐在腿上，粉腮上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珠子，柔顺的长发粘在他的臂弯上。傅慵眼底没有了之前的冷淡，只剩下一片阴暗的占有欲，他伏在祈惹耳畔，气息灼热，用那种磁性又暗哑的嗓音低低轻喃：“再叫一声哥哥。”这段我来回读了好几遍，主要是和当初那句冰冷的“谁是你哥哥？”对比太强烈了。同一个称呼，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占有，宴时陈羡把这种情感的转变写得没有一点突兀感，好像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其实也不是说这本小说的情感有多特别，就是它从来都不是直白的告白，都藏在这些细微的动作和对话里，你跟着读，就会跟着他们的情绪起伏。
 
傅慵成为电竞选手后，训练是真的辛苦，经常受伤，但他从来不在祈惹面前表现出来。有一次祈惹发现他手腕上的伤，没哭也没闹，只是默默找了药水，笨拙地帮他涂抹。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嘴里小声说：“以后别那么拼命了。”傅慵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个场景我其实有点困惑，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就是一种没法分割的羁绊。直到后来他们的暧昧被戳穿，也没有太多激烈的争吵，只是傅慵看着祈惹，认真地说：“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告白都有力量。。说实话，我甚至倒回去再读了一遍这段对话，还是没太理清，但又觉得没必要理清，他们这样的状态，好像就该是这样的。
 
《春厌》完结后，结局里的两人留在了一起，傅慵后来成了商业新贵，再也不用靠打游戏接单赚钱，他给了祈惹安稳的生活。那些曾经的苦好像都过去了，但我总记得傅慵最初在乡下的样子，清瘦、淡漠，眼里没有光。而祈惹，从那个哭红眼睛的小拖油瓶，变成了能安稳待在他身边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却在一次次的转折里越来越紧密。宴时陈羡没有写太多轰轰烈烈的情节，却把两个小人物的挣扎和守护写得入木三分。
 
有时候会想，傅慵如果当初没有留下祈惹，他们的人生会是怎样的？但小说里没有如果，他留下了她，守护了她，这就是既定的结局。那个在昏暗客厅里低喃着让祈惹叫哥哥的傅慵，和最初那个排斥她的少年，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可能都是吧，是祈惹的出现，让他冰冷的性格里多了一丝温度，也让他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还是忘不掉那个在沙发上的场景，傅慵灼热的气息，祈惹挂在脸上的泪珠，还有那句带着占有欲的“再叫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