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里沈锋矢湿着衣服带妹妹去肯德基的瞬间……

沈锋矢手腕流着血还硬撑着带妹妹去吃肯德基的画面，总在脑子里盘旋。《兄长》的故事就是这样，把主角坎坷的出身和对妹妹极致守护的关系缠在一起，读的时候总忍不住停下来，琢磨他那些别扭又固执的举动背后到底在想什么。不用刻意梳理也能感觉到，他的性格底色全是原生家庭和后来的际遇磨出来的，而他和沈绵绵的关系，又反过来推着他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整个故事的核心脉络其实就是这个。
 
记得小说里写沈锋矢小时候过得特别不好。亲生母亲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就打骂他，还会撕烂他的日记本、砸碎爸爸送他的帆船模型。爸爸呢，常年出差，对他的处境根本不管不顾。后来亲生母亲烧炭自杀了，继母来家里的那段时间，一开始对他挺好的，真的，可这份好随着沈绵绵出生就没了。继母开始防着他、厌恶他，家里所有重心全倒在妹妹身上。他就那样被晾在一边，成了家里的边缘人，慢慢变得阴郁孤僻。其实也不是说他记仇，就算这样，继母孕吐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递温水，小心翼翼护着怀孕的继母。
 
爸妈去世后，他成了妹妹的监护人，可沈绵绵对他全是恐惧和疏离，不跟他说话，连自己房间都不许他进。他带妹妹去看了好多医生，结果都一样，说妹妹身体没毛病，就是单纯讨厌他。被唯一的亲人这么厌恶，换谁都受不了吧？他就更封闭了，甚至有了寻死的念头。他躺在浴缸里割腕，鲜血把洗澡水都染红了，意识慢慢模糊的时候，沈绵绵突然推开了浴室门，说秦柯约她去吃肯德基。我当时真的愣住了，倒回去重读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原来妹妹不是讨厌他，是知道他要寻死，用这种笨办法留他。
 
小说里这段写得特别具体。沈锋矢又气又恼，从水里窜起来就大声呵斥妹妹，说不许早恋。结果妹妹理直气壮地回他，不跟秦柯去，就要他带自己去。他盯着妹妹倔强的脸，又慌忙捂住还在流血的手腕，最后还是妥协了。随便套了件外套，拖着湿哒哒的衣服，带妹妹去了五公里外的肯德基。妹妹一进去就点了三个汉堡套餐、两个全家桶，还有好几杯饮料。他满脸黑线地问妹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妹妹却一本正经说自己是小孩子，要长身体。他就坐在对面，阴沉着脸看妹妹狼吞虎咽，心里全是疑惑，平常最怕他的妹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反常。直到看见妹妹努力放慢吃饭速度，肚皮慢慢鼓起来，表情越来越痛苦，他才反应过来妹妹的用意。没有多余的情绪渲染，就只是写这些动作和对话，可看着他拖着湿衣服陪妹妹的样子，看着妹妹硬撑着吃很多东西的模样，就能明白他们之间那种说不出来的羁绊。
 
这件事之后，沈锋矢修好了浴室的锁，也没再想过寻死。他终于明白，妹妹的爱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后来沈绵绵被纪芸白接走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神色空白，金色的晨曦洒在他身上，看着就落寞。妹妹一步三回头地看他，他却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盯着妹妹的背影。塔塔酱写这些细节的时候特别克制，不刻意煽情，可就是能让人清楚感觉到他的挣扎。还有一次，妹妹被对家下药暗算，他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一直守在妹妹身边。也是这次，沈绵绵才发现，一直无条件护着自己的人，从来都是他。
 
这本小说已经完结了。结局里，那些围着兄妹俩的阴谋诡计都解决了，纪芸白也查清了真相，不再误解沈锋矢。沈绵绵没留在纪芸白那儿，回了沈锋矢身边，兄妹俩又重新住到一起。以前针对沈锋矢的那些势力，也被他一一化解了。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活得小心翼翼，不用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守护妹妹。其实整个故事里，沈锋矢根本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他就想守护好妹妹，让妹妹好好活着，不讨厌自己就行。
 
《兄长》里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节，全是这些细碎的日常和挣扎。但就是这些细节，最让人忘不掉。他当初拖着湿衣服陪妹妹去吃肯德基的时候，心里应该挺矛盾的吧？既有被妹妹“打扰”的气恼，又有被妹妹需要的踏实。还有他站在晨曦里看妹妹离开的样子，是不是也在害怕，怕自己真的会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沈绵绵最后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默默把妹妹的房间收拾好了。小说的结局没写太多后续，就简单交代了兄妹俩的归宿，他们留在了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反转，也不是那种刻意圆满的结局，倒挺符合整个故事的基调。他那时候明明有好多话可以跟妹妹说，却一句都没说，就用这些不起眼的行动证明，自己会一直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