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里他被绑在柱上时 眼里只剩黑雾了

翻完最后一页总忍不住回头翻那段，《马奴》的故事从主角骨子里的自卑开始就缠得人喘不过气，他打小是贱籍出身，连正经名字都没有，只因为生在夏天就被叫做阿婵，后来成了云府马奴，被姨媳诬陷偷窃时，藤鞭抽得他血肉模糊，那样的出身早把他的性格磨得内敛又别扭，哪怕后来功成名就，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不安也从没散去过。故事里所有的转折好像都围着他的出身打转，从马奴到叛军统领，再到后来卷入朝堂纷争，每一步都踩着他的自尊往上爬，又每一步都在把他往更黑的地方推。
 
其实一开始没太懂他为什么拒绝女主的求亲，明明看得出来他眼里的欢喜，后来才慢慢摸清，他那时候刚高中，朝堂党派之争正烈，他怕自己的出身连累她，更怕自己给不了她安稳，只能硬着心肠推开。那时候他还没疯，还能凭着一股韧劲藏起自卑，想靠着自己的本事挣一份配得上她的前程，想守护住这份藏了多年的心意，更想逃离马奴这个刻在身上的烙印。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战争说来就来，女主的父亲和哥哥战死，他自己也成了俘虏，这是他人生里第一个大坎，也是他疯癫的开端。
 
被俘虏的日子里，他受尽了折磨和屈辱，那些人骂他是草莽泥腿子，骂他是卑贱的马奴，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碾碎。等女主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已经认不出人了，眼里只有一团团模糊的黑雾，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记得女主说过会来找他。我读到这里时特意停了停，总觉得这份记忆像是他在黑暗里攥着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这根稻草后来也差点被人夺走。女主救下他后，本想送他去安静的地方养病，没成想他后来竟成了女主他们的顶头上司，重逢的欢喜没持续多久，就被身份的落差和过往的阴影冲得七零八落，他开始发疯似的依赖女主，只要女主身边有异性靠近，他就会失控，像个找不到归宿的孩子。
 
最让我忘不了的是他被配角捉去驱邪的那段，小说里写得特别细，他被粗麻绳绑在冰冷的柱子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绳子磨得皮肉生疼，他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那个配角拿着桃木剑在他面前挥舞，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说是要为他驱邪，可下手却毫不留情，桃木剑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印，他疼得浑身发抖，却连喊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着头，肩膀不停颤动。女主找到他时，他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那双手曾经握过马鞭，握过剑柄，如今却布满了伤痕，他看见女主，眼里的黑雾好像散了一丝，却又很快聚拢，嘴里喃喃地说：“我是马奴，我配不上你……”
 
我反复读了这段好几遍，总觉得那一刻他不是什么统领，也不是什么朝堂新贵，只是那个被藤鞭抽得血肉模糊的小马奴，他所有的疯癫和失控，不过是怕再次被抛弃，怕自己的出身永远配不上女主。后来女主为他报了仇，那些曾经折磨过他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可他眼里的黑雾却再也没完全散去。有人恶意做了他的丑态雕像在人群中传播，到处散播他是疯癫马奴的谣言，他的姐姐早就死了，可他疯到记不清，只能靠着女主的陪伴勉强支撑。
 
斋月把他的自卑写得太透了，他后来参与新政，想靠着自己的能力证明马奴也能有出息，可那些人从来没真正接纳过他，朝堂上的明枪暗箭从来没停过。他这一生都在追求认可，想逃离马奴的出身，想守护女主，可到最后才发现，只有女主懂他，只有女主愿意接纳他所有的不堪。小说完结后，结局里女主带他去了西洲，远离了朝堂的纷争，远离了那些嘲讽和羞辱，他们在西洲过着安稳的日子，没有马奴的标签，没有党派的纷争，只有彼此的陪伴。
 
其实结局里没说他有没有完全好起来，也没说他们有没有成婚，只写了两人留在西洲相守。那些曾经陷害过他们的配角，有的被治罪，有的远走他乡，再也没出现过。大梁的江山后来渐渐稳定，社会秩序也慢慢恢复，可那些刻在主角身上的伤痕，那些因出身带来的屈辱，好像永远都没法抹去。从马奴到与女主相守西洲，他这一辈子都在与自己的出身抗争，到最后终于逃离了那些纷争，却也永远带着过往的阴影。
 
有时候会想，要是他没经历过那些折磨，要是他不是马奴，会不会就不用活得这么累？可转念一想，要是没有那些经历，他也不会遇见女主，不会有后来的相守。《马奴》的结局算不上圆满，却也算给了他一个归宿，至少在西洲，没有人会再骂他马奴，没有人会再拿他的出身羞辱他，他终于可以靠着女主，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只是每次想起他被绑在柱子上的样子，想起他眼里的黑雾，还是会忍不住叹气。他这一生，终究是被出身困住了，哪怕到了西洲，哪怕有女主的陪伴，那句“我是马奴”，大概也会在他心里念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