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骗局后 陈枣再也没信过霍珩《野枣》

翻论坛看到有人聊《野枣》，突然就卡在陈枣冲霍珩喊“我恨你”那一段了。这部融合了主角出身与人物关系的故事，其实没什么复杂的权谋，更多是两个人在身份错位里拧巴的拉扯，只是杨溯把那种信任碎掉的瞬间写得太扎心，以至于合上书后，满脑子都是陈枣说那句话时的语气，连带着他之前对霍珩的讨好都变得格外刺眼。
 
陈枣的出身本就带着颠沛，三岁时从霍家走失，被张老汉从树洞里捡回去，手心那颗红痣成了唯一的标记。张老汉没什么钱，却把他当福分养着，取名小枣，教他认草药，这份朴素的养育让他养成了软乎乎的性子，哪怕后来在高档会所当男模，骨子里也藏着份没被磨掉的真诚。而霍珩呢，作为霍家领养的孩子，十九年来牢牢攥着霍氏大权，成了湾城说一不二的当家人，他早就把霍家当成了自己的一切，所以当下属告诉他找到亲生少爷陈枣时，第一反应不是欢喜，是想让这个人永远消失。
 
两人的交集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霍珩以一百万为诱饵让陈枣回到自己身边，明明是想掌控这个“威胁者”，却在相处里动了心。我记得陈枣最初对霍珩是真心崇拜的，会直白地说“霍总，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了”，哪怕霍珩定下三条规矩——不许说他是好人、不许问为什么、不许盯着他看，否则就开除，陈枣也只是乖乖应着，眼里的光亮藏都藏不住。那时候他大概是真的以为，霍珩对自己不一样，哪怕这份不一样里掺杂着金钱和控制，他也愿意捧着真心去碰。
 
真正的转折是从江芷茗的委托开始的。霍珩跟陈枣说要去西雅图看雪，那本是陈枣藏在心里的小期待，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目的只是设计他错过婚期。当真相揭开时，陈枣的质问里全是破碎的信任，他盯着霍珩问“为什么要骗我？为了看我笑话吗？霍总，游戏结束了，在你眼里我和玩具没有区别是吗？”，每一句话都带着颤音，却还要强撑着体面说“你玩了我这么久该放我走了吧”。而霍珩的回应更伤人，他说“跟你说去西雅图看雪是因为我受了江芷茗小姐的委托，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现在对你只有讨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不喜欢你了”，像在亲手碾碎陈枣的真心。
 
这段对话我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不是觉得虐，是觉得太真实了。陈枣说“我承认我以前喜欢你，可你把我当什么？我太蠢了，蠢到无法原谅”，这句话里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认清现实后的自嘲。他不是不知道霍珩的野心和自私，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捧出去的真心，最后会被当成算计的工具。而霍珩呢，他说的讨厌大概是假的，那份怕失去霍家、怕失去陈枣的恐慌，被他用最锋利的话藏了起来，以至于说出“回到我身边，我给你一百万”时，都忘了陈枣要的从来不是钱。这本小说里的人物从来都不完美，霍珩的偏执和嘴硬，陈枣的天真和后知后觉，都让这段关系变得拧巴又真实，没有刻意的狗血，只有两个不懂怎么爱人的人，在互相伤害里拉扯。
 
后来霍家老爷子霍汝能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复杂。陈枣曾想过找霍汝能讨公道，却被霍珩拦住，那句“找霍汝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里，藏着霍珩自己都没察觉的保护欲。可那时候的陈枣已经不敢再信了，他被霍珩伤得太深，深到哪怕知道霍珩可能有苦衷，也不愿意再回头。这场身份错位带来的不仅是两个人的冲突，还有霍家内部的暗流涌动，霍珩要守护的从来不是霍家的财产，而是他十九年来赖以生存的归属感，而陈枣想要的，不过是一份不掺杂算计的真心，可偏偏这两样东西，在他们之间成了互相冲突的存在。
 
小说完结后，结局里的两人没有走到一起，也没有彻底决裂。陈枣最终离开了霍家，没有接受霍珩的任何补偿，回到了曾经和张老汉生活过的村子，守着那片草药圃，像张老汉教他的那样，守着善心过日子。霍珩则继续留在湾城，做他的霍氏当家人，只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会直白夸他好的人了。江芷茗后来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场委托，会彻底毁掉两个人的可能。
 
其实我一直没太想通霍珩，明明看着就是对陈枣上心的，偏要用最伤人的法子留着人。是从小没安全感惯了，连真心都不敢说出口？还是当惯了霍总，只知道用权势和钱去拿捏一切，以为这样就能把人捆在身边？直到看到结局里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窗外是湾城的夜景，桌上就放着一颗晒干的野枣——那是陈枣小时候在山里摘了给张老汉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到了霍珩手里，他居然一直留着。那瞬间才懂，他不是不爱，是真的不会爱。守了霍家十九年，到最后也没搞明白，归属感不是攥紧了就能留住的，真心更不是靠算计就能换回来的。
 
《野枣》里是真的没有完美人设，结局也算不上圆满，可杨溯写人物的挣扎是真的细。霍珩的偏执，陈枣的脆弱，都不是那种刻意煽情的设定，就像身边真能碰到的人，带着一身的毛病，连爱人都爱不明白。我有时候会倒回去看那段西雅图的骗局，要是霍珩当时没说那些狠话，就直白点说自己怕——怕他走，怕他抢霍家，怕自己留不住他，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可小说里哪有什么如果，就像陈枣说的“我太蠢了，蠢到无法原谅”，有些伤划开了，就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