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情感》里温染攥着司淮裕的手求他别说

温染在司家后花园扯着司淮裕袖口哭的样子，我合上书还能想起来。《低级情感》的故事里，这一幕刚好扣着她的出身底色和人物关系——原主本是温家娇养的女儿，家境富裕父母和善，养出了不谙世事的性子，嫁入司家做商业联姻的妻子，却连丈夫的真心都没捞到，反而要对着小叔子装可怜博同情。说起来这故事从头到尾都绕着她的性格转折和一堆剪不断的人际纠葛，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场面，却总有些细节扎得人心里发闷。
 
我起初以为温染就是个被情伤困住的可怜人，看下去才知道她早不是原主了，绑定了渣女系统，满心都是完成原主的心愿，拆散司彦、阮糖他们那伙人的感情。可她刚开局那段戏，演得也太真了点。司彦带着阮糖回司家，当着她的面乱搞，她不吵不闹，反倒故意把房门推得更开，等司淮裕回来时，提前揉红眼睛掐疼自己，跑楼梯时故意踩空扑进他怀里，娇滴滴喊一声“小叔”。那时候我还没摸清她的底细，真以为她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连小叔都想求助，直到她趴在后花园假哭，司淮裕寻过来要替她告诉老爷子做主，她突然拽住人家的手哀求“别告诉爷爷，求你，别说”，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女人根本不是在怕离婚。
 
那段描写我来回看了两遍，书里写她抬头时小脸满是悲伤，鼻头通红，扯着司淮裕的手越来越紧，连语气都带着不安：“小叔，你说阿彦不会和我离婚的，对吧？”司淮裕那时候对她印象还停留在乖巧听话的空气人，看着她祈盼又胆怯的眼神，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那时候就盯着“空气人”这三个字愣神，原主嫁入司家半年，在司淮裕眼里居然只是个陌生人，连存在都像空气，也难怪会被司彦肆意拿捏。更有意思的是，温染明明在演，可司淮裕头顶的好感值却在涨，她攥着他手的时候，好感值又加了三分，可司淮裕脸上半点都看不出来，还是那副淡漠禁欲的样子，只在她手攥得太紧时，抽回了自己的手。温染心里还暗笑他假正经，可我却觉得有点讽刺，她在利用司淮裕的恻隐心，司淮裕的好感值里藏着对弱者的怜悯，两个人各怀心思，却偏偏凑成了这段关系里最微妙的交点。
 
这之后没多久就出了司彦设计她和司淮裕同床的事，说白了就是司彦想顺顺利利和她离婚，又不想担上过错的名声，干脆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司淮裕为了自己的利益，任由她被千夫所指，半句辩解都没有。那时候我是真的有点气，不是气温染被算计，是气司淮裕前几天还生出恻隐心，转头就能看着她名誉扫地。可再想想，温染也没吃亏，她本来就没打算和司彦过下去，这场闹剧反而成了她攻略司淮裕的契机，借着被净身出户的委屈，反倒更能拿捏住司淮裕的心思。还有她那个养弟许时安，温家父母死后接手了所有生意，占尽了温家的好处，却半点不管姐姐的死活，为了得到阮糖，还故意利用温染去破坏司彦和阮糖的关系，直到被戳破了也死不悔改。我有时候会想，原主要是没遇见这些人，没嫁入司家，是不是还能做个无忧无虑的温家大小姐，不至于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温染真正失控的那次，是在大马路上和阮糖推搡起来。那时候她已经不是装疯卖傻了，是真的被这些人逼得没了退路，原主的怨气和她自己的不甘缠在一起，就算是一起死，也要拉着阮糖垫背。可结局偏偏最讽刺，司彦冲过来救下了阮糖，只有温染躺在血泊里，来往的车辆把她碾成了碎渣。我看到这段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翻回去看她当初在花园里求司淮裕的样子，那时候她眼里还有算计的光，可到最后，她还是成了男女主感情的垫脚石，死了都没给任何人造成半点伤感。这本小说里，温染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推动司彦和阮糖的关系，她的挣扎、算计、疯狂，到最后都成了无关紧要的点缀。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司彦和阮糖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算是标准的HE，可我总记着温染最后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许时安到最后也没得到阮糖，依旧执着于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司淮裕后来怎么样了书里没细说，只提了他依旧守着自己的产业，没再和任何人有过太深的纠葛。你爸爸在写温染的时候，好像没打算把她写成纯粹的反派，也没打算让她做个可怜人，她有原主的悲惨底色，有自己的算计和野心，可到最后还是逃不过工具人的命运。
 
我有时候会疑惑，温染到最后有没有真正在意过原主的心愿？她嘴上说着要让那些人不得安宁，可最后却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反而成全了司彦和阮糖。结局里没有她的名字，没有人为她难过，好像她从来没在这个故事里出现过一样。《低级情感》里的“低级情感”，到底是原主放不下的爱意，是司彦的自私冷漠，还是许时安的偏执疯狂？我到现在都没太想明白，只知道每次想起温染攥着司淮裕的手，哀求他别告诉爷爷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那时候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明明可以放下这一切，可她偏偏选了最极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