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蛇》里楚颐被抱住的那刻，我盯着文字停了好久

楚颐被贺君旭按在怀里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象蛇》讲了这样一个出身能孕育人的象蛇氏族、背负仇恨又中了尾生蛊的楚颐，在战乱刚平的朝堂背景下和继子贺君旭互相算计又纠缠的故事。大王叫我来飙车把俩人那种又恨又不得不绑在一起的感觉写得太细了，一点都不突兀。
 
楚颐本来是想参军的，结果被镇国公骗去了尾生蛊窟，中了那种只能跟一人交合的蛊，不然要么暴毙要么耗空身体。他没办法才算计贺君旭，七年前让刚替父拜堂的贺君旭喝了带药的合卺酒，自己怀了孩子在侯府站稳脚跟。这七年他就靠吃药压蛊，经常生病，心里憋着一股劲要报仇，镇国公、楚家还有贺君旭，他一个都没打算放过。贺君旭呢，七年后打仗回来，一开始认定楚颐是骗子，闯进院子就想杀他，直到楚颐说孩子是他的，俩人这才达成协议，表面装母慈子孝，暗地里贺君旭把他当禁脔，还在他身上印了绛纹。
 
真正让我停下来反复看的是雪里蕻来找楚颐那次。雪里蕻是楚颐的师兄弟，当年一起投兵，以为楚颐临阵脱逃贪图富贵，其实楚颐是中了蛊才走的。雪里蕻骂完走了，楚颐没忍住哭了，这时候贺君旭突然进来，直接把他抱住。小说里写贺君旭胸膛剧烈起伏，嘴唇擦过他鬓角说：“你还是那么会折磨人，先前说了那些撩拨的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徒剩我重伤濒死时，还得天天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又这么冷淡。” 楚颐想推开他，又怕按到他的伤口，手就虚虚放在肩膀上，呼吸都乱了。这段我来回读了好几遍，楚颐之前一直硬邦邦的，要么算计要么忍，第一次露出这种无措的样子，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绊住了。贺君旭也挺矛盾的，明明一开始想杀他，后来却会因为他冷淡而难受，甚至在他哭的时候主动抱上去。
 
后来皇上想把六公主许给贺君旭，他以年龄差太多拒了，留在礼部当闲职，精力全花在跟楚颐较劲上。俩人白天在府里客客气气，贺君旭喊他 “母亲”，转头到了暗处就变了态度。有次他们的孩子贺怀旭被同学欺负，还傻乎乎怕同学被父亲打死，背文章结结巴巴被楚颐一盯更紧张，楚颐说贺君旭是 “死人”，正好被门外的贺君旭听见，闯进来把孩子吓得大哭，俩人站在那儿一个无奈一个无措。那时候我才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不只是仇恨和报复了，不然不会在孩子面前露出那种慌乱的神情。
 
这本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镇国公和害过楚颐的人应该是都被报复了，毕竟楚颐从来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性子。贺君旭没娶六公主，也没离开侯府，楚颐还带着贺怀旭，俩人依旧留在府里。至于雪里蕻，后来没再怎么出场，大概是回军营了。
 
现在想起来，楚颐当时放在贺君旭肩膀上的手，明明可以用力推开，却只是虚虚搭着。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从贺君旭愿意替他扛下外面的流言，不愿意撕破脸开始，有些东西早就不一样了。还是忘不掉那个拥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