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里杨戬换心那段，看完缓了好半天……

杨戬在两世镜里迟迟不肯出来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以身相许》讲了这样一个天庭司法天神与被逐出西海的龙族公主，在和离三百年后因旧案重逢，被迫一起完成功德的故事。敖寸心原本是西海三公主，却因为当年救了杨戬、死缠烂打要嫁他，成了西海的耻辱，一千多年的婚姻里净是争执，最后和离还替杨戬顶罪被永禁西海。杨戬呢，沉默寡言的性子，当着威慑三界的司法天神，心里好像一直装着嫦娥，对寸心的恩情磨着磨着就淡了。
 
这本小说里，开篇新天条出来，寸心重获自由，她直接找海巫做了交易，把自己的 “痴” 给换走了，就为了救姑父泾河龙王。那句 “既然心已死，情不在，那点儿可怜的痴，便不要也罢”，我当时反复看了好几遍。她是真放下了，后来有人当众向她求亲，杨戬也只是站在旁边，神色就微微怅然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其实也不是讨厌他，就是觉得他那时候的反应太迟钝了，等了三百年才开始怅然，有什么用呢。
 
真正让我停下来没再往下翻的，是两人进两世镜那段。姑苏小桥写得太细了，镜里的寸心还是当年那个爱吃醋却鲜活的样子，给了杨戬一个他其实一直想要的家，而镜外的寸心看着幻境里的自己被杨戬爱着，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杨戬却不一样，他在镜里悟道了，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可就是不肯出来，最后还是玉鼎真人强行把他拉出来的。玉鼎真人还告诉他，寸心的 “痴” 是自己主动丢的，不是被人拿走的。我看到这儿真的愣住了，原来杨戬后知后觉的那些悔意，寸心早就不稀罕了。这之后玉鼎真人又把 “痴” 还给了寸心，可两人还是没说话，哪怕后来寸心被贬去真君神殿当侍女，天天见面也还是那样。
 
小说里的关键转折其实都串在一起，寸心换走 “痴” 是一个，进两世镜是一个，最后她发现自己是三界异数，觉得命运被摆布，干脆以身殉道了。这一下是真把杨戬逼急了，他找海巫做交易，用自己的天眼和心脏换了寸心的命，还救了她的龙族。他甚至不让身边人告诉寸心这件事，就自己靠着宝莲灯吊着一口气。你说他早干嘛去了？非要等寸心都放弃殉道了，才肯拿出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这本小说已经完结了，结局里，百年之后寸心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杨戬。最后那个场景写的是，一袭白衣的仙人漫不经心地打开扇子，脸还是当年初遇时的样子，让寸心当初动了心的那张脸。嫦娥呢，还是守着对后羿的痴情，没什么别的交代。三界的秩序好像也没说有什么大变化，就是这对前夫妻兜兜转转又碰到了一起。
 
其实我到现在还有点困惑，杨戬失去天眼和心脏之后，到底是怎么撑过百年的？宝莲灯的力量在小说里也没细说，就只提了一句靠它吊着气。但不管怎么说，结局里两人是重逢了，没有写更具体的相处，就停在那个打开扇子的画面。还是忘不掉杨戬在两世镜里不肯出来的样子，他那时候明明可以早点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