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里雪夜罚跪那章 顾昀怎么肯让长庚低头？

雪地罚跪的画面在脑子里盘旋好几天了，《杀破狼》的故事之所以让人放不下，正是因为把主角们的出身困境和性格里的执拗拧在了一起，那些藏在刀光剑影里的牵绊，从来都不是凭空来的。长庚是流落在外的四皇子，从小在边关吃尽苦头，还被养母下了乌尔骨的巫毒，性子本该是凉的，可顾昀偏偏在大雪里把他从狼群里捡了回来，给了他一个不算安稳却足够牵挂的归宿。顾昀呢，身为安定侯，十五岁就披挂上阵，顾家世代忠良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还有元和皇帝暗中下的聋瞎之毒，表面上一副地痞流氓的散漫样子，骨子里却是宁折不弯的君子骨。这两个人的相遇，从一开始就带着命运的拉扯，故事里那些家国大义的抉择，其实都藏着他们各自的底色。
 
秃饼大刀刀笔下的那个蒸汽朋克世界很有意思，紫流金这种万能能源成了各国争抢的焦点，大梁内忧外患，烽火票这种用来充盈国库的凭据，到最后还要靠长庚来推行。记得顾昀第一次带长庚回京城，长庚还不知道自己的皇子身份，只把沈十六当成唯一的依靠，可回到侯府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对义父的感情超出了寻常的依赖，那种害怕又克制的样子，看书的时候总让人跟着屏住呼吸。后来新皇李丰即位，猜忌顾昀功高震主，把他调去边疆，顾昀一走，长庚的乌尔骨就发作了，那种被巫毒折磨的痛苦，让他下定决心要变得强大，不再只是躲在别人羽翼下的孩子。
 
真正让我反复回看的，是隆安七年顾昀抗旨罚跪的那段。李丰命令顾昀攻打盟国楼兰，顾昀觉得不义，硬是抗旨不遵，在雪地里跪了一夜。长庚得知消息后，跑去请了护国寺的了痴大师求情，还在雪地里守着顾昀。小说里写顾昀在雪地里挺直脊背，哪怕冻得脸色发青，也不肯低头认个错，他对赶来的长庚说 “临到沙场，谁不想死最先死”，这句话不是逞强，是他身为将军的底线。长庚站在雪地里，看着义父被冻得发僵的手指，没说一句劝他服软的话，只是默默脱下自己的披风想给顾昀披上，却被顾昀抬手挡了回去。那一刻突然明白，他们俩都是一样的人，顾昀守护的是家国道义，长庚守护的是眼前这个人，这种不用言说的默契，比任何承诺都重。
 
顾昀那次被罚俸三月闭门反省，回侯府的马车上才察觉到长庚的心意。其实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有过好几次争执，长庚游历江南被顾昀强制带回侯府，两人一度分道扬镳，可顾昀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派了玄鹰跟着他。长庚拜钟蝉为师，跟着陈轻絮学习医术，说到底也是想治好自己的乌尔骨，不想成为顾昀的拖累。后来北大营哗变，北疆、南疆同时发难，教皇率西洋军攻城，顾昀拖着受伤的身体死守京城，长庚则在后方独掌军机处，推行烽火票解决国库空虚的难题，两个人一个在前线厮杀，一个在朝堂运筹，终于稳住了大梁的局势。
 
钟蝉去世那一段也让人难忘，顾昀在江北大营给钟蝉守灵时吐了血，正好被赶来吊唁的长庚看到。长庚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守在一旁，替他处理大营里的事务，让他能好好休息。那时候西洋军偷袭，长庚直接代顾昀出战，击退了西洋海军，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能独当一面，能成为顾昀的依靠了。再后来北蛮内乱，加莱荧惑自绝于神女祭坛，陈轻絮终于在神女雕像那里找到了去除乌尔骨的秘术，长庚多年的痛苦才算有了终结。
 
小说完结的时候，长庚已经登基为帝，改元太始，顾昀交回了玄铁虎符，挂帅请辞。结局里长庚传位于李铮，和顾昀一起远离了朝堂纷争，隐居山林。沈易成了西南提督，一直守着边疆，了然依旧四处游历，陈轻絮则继续行医救人。大梁经过多年的战乱，终于恢复了安宁，四海清平，百姓不用再受流离之苦。秃饼大刀刀没写太多隐居后的日常，只是寥寥几笔，却让人觉得足够了。
 
现在想起《杀破狼》，还是会想到那个雪夜，顾昀在大雪里跪着，长庚站在一旁默默守护的样子。他们俩一路走来，从义父与义子，到彼此的精神支柱，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考验，那么多朝堂倾轧，却始终没有放开对方的手。顾昀从来没要求过长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长庚却凭着自己的执念，一步步长成了能与他并肩的人。或许这就是最难得的地方，你想守护天下，我便替你稳住后方，你想归隐山林，我便陪你远离尘嚣。他们站在山林里，看着远方的山河，眼里应该都是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