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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广播剧》里汤索言涂药时的沉默,比任何话都戳人

日期:2025-12-05 20:49

《燎原广播剧》真的不是靠情节堆砌撑起来的,主角的出身和性格底色本来就缠在故事里,陶晓东打小就扛着家里的担子,父亲眼盲,弟弟陶淮南四岁就发病,到后来只剩点模糊光感,父母走后他又把迟苦接来身边,又当哥又当家长,自己还沾着家族的致盲基因,这种从根上带的沉,和他不肯服软的性子裹在一起,让这个故事读着读着就觉得特别实。
 
其实我翻这本小说的时候,总想起西藏医援那回,两人在宿舍楼下站着的样子。汤索言刚下手术,白大褂还没换,袖口沾着消毒水味,陶晓东揣着从老家带来的中药贴膏,在阴影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他没提汤索言手腕疼的事,就含糊说 “田毅说这玩意儿管用,老寒腿都能贴”,可他明明早就看出来汤索言阴天总揉手腕,知道那是当年救唐宁撞断落下的旧伤。汤索言愣了下,指尖碰到药膏包装时顿了顿,没立刻接,问 “你怎么知道我用得上”,陶晓东挠挠头,避开他眼睛说 “猜的,医生总做手术,手腕哪有不酸的”。
 
这段我来回看了好几遍,陶晓东那点小心翼翼,明明是关心却不敢直白说,怕唐宁的影子还在中间,怕自己的心意太突兀;汤索言也不是不领情,他是习惯了迁就唐宁,唐宁不喜欢中药味,他就特意避开,突然有人精准抓住他藏在冷静下的旧伤,那种猝不及防的被看见,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药膏是陶晓东揣了一路的,大概是想把能给的温暖都裹在里面递过去,而汤索言最后收下时说的 “谢谢”,声音比平时低,那时候就觉得,他们之间那层隔得慌的东西,好像被这贴膏捅开了个小缝。
 
还有陶晓东眼疾爆发那次,停电那天他什么都看不见,想去厕所磕在壁灯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真的出问题了。后来去汤索言办公室,汤索言用眼底镜给他检查,两人离得特别近,汤索言轻声说 “右上、右下、左上、最下”,指令平淡又温柔。检查完汤索言问他是不是记错了,之前不是说测过基因没事吗,陶晓东声音哑得很,说 “没做过,言哥”。
 
他从前就没想过测,觉得测出来也治不了,还不如不查,省得心里揣着事儿找罪受,后来时间长了,竟真跟测过似的,忘了还有这回事。汤索言摸了摸他的头,说 “那咱们测一个”,晚上给陶晓东嘴角涂药时还笑了下,说 “这段时间怎么经常涂药”。陶晓东想扯嘴角笑,可嘴疼得厉害,那处溃烂的痂贴在嘴角,丑得像块疮。他说停电那天磕得直晕,缓了半天再想走,突然就找不着方向了,正常人关了灯只要有窗户透点光,总能看见点轮廓,可他那天是真的一片黑。看到这儿我才明白,陶晓东平时那股洒脱劲儿,其实是硬撑着的,他怕自己真的瞎了,怕没法再照顾弟弟,怕给别人添麻烦,可在汤索言面前,他那些藏不住的脆弱,终于不用再憋着。
 
汤索言和唐宁分手那段,也挺让人堵得慌。唐宁说过够了空壳一样的生活,说分开三个月汤索言连他们在闹什么都不记得,说不想看见他,觉得有压力,害怕汤索言想做的那些事自己没法拒绝,还说觉得那些事又丑又难堪,像动物一样臣服于最低贱的欲望。汤索言跟他说,他们都快四十了,唐宁却还停在二十岁,遇到问题就说分开,把一切都扔给他,还说自己可以惯着他,可前提是唐宁喜欢、需要。最后汤索言说 “算了”,说这是唐宁的词,挺好用的,还说剩下的东西唐宁要拿要扔自便,自己去客房补觉。这段对话读着特别沉,十三年的感情,不是因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散的,是一次次迁就后的疲惫,是两个人对感情的期待越来越不一样,最后就这么散了。
 
这本小说完结后,结局其实挺稳的。陶晓东的眼疾控制住了,还去外地参加了刺青展览会,继续做着纹身,也没停下给偏远地区盲童送设备和盲文课本的事。汤索言还在三院当眼科副主任,还是那个严谨的医生,只是身边多了个会给他送早餐、提醒他贴药膏的人。迟骋和陶淮南依旧寸步不离,黄义达的工作室也越办越好。他们都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就是守住了想守护的人,继续做着想做的事。
 
后来陶晓东给汤索言心口纹了句拉丁文,“Lux in tenebris”,黑暗中的光。纹身的时候汤索言问他疼吗,陶晓东说 “你在这儿,疼也是甜的”。其实我觉得,他们对彼此来说,就是那束光吧。汤索言冷静了大半辈子,唯独为陶晓东乱了方寸,陶晓东张扬半生,也只在汤索言面前藏起脆弱。他们没说过什么特别煽情的话,可那些递药膏的瞬间、涂药时的沉默、黑暗里握紧的手,比任何情话都让人记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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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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