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精灵》里绿龙的鳞爪抬起下颌时，深渊低语是什么？

艾尔德里孤身站在巨龙巢穴洞口的画面，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龙与精灵》的故事里，主角的出身和那些猝不及防的转折总是缠在一起，半精灵的身份让他从小就游离在各个种族之外，清冷又倔强的性子，其实都是被逼出来的吧。
 
他一辈子都在找真相，为了这个甚至敢碰黑魔法，这本小说里的主角，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一次。Astresia 笔下的世界里，种族隔阂比什么都伤人，人族、兽族、龙族、精灵族看似有联盟，实则各怀心思，半精灵更是两边都不待见，这种背景下，艾尔德里想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想知道母亲留下的秘密，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记得他第一次踏入禁忌魔法领域时，只是在旧书阁里翻到了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只有母亲的签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把那张纸贴身藏了好几年，哪怕边角都磨破了也不肯丢，后来为了换线索，才不得不把信纸交给一个老法师。还有那次他为了打听母亲的消息，独自一人穿过冰封的死亡国度，路上遇到了好几次魔物袭击，他明明是法师，却好几次不得不拿起短剑近身搏斗，手臂上留下的疤痕，小说里描写得很细，说是像蜿蜒的小蛇，爬在苍白的皮肤上。这些细节都让我觉得，他的倔强不是凭空来的，是一次次在绝境里撑下来的本能。
 
最让我难忘的是他和绿龙克伯洛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Astresia 写得太有画面感了。他本来以为是一场公平交易，用一夜自由换母亲的消息，结果走进巢穴深处，只看到巨大的绿龙蜷缩在宝石堆上，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绿龙化为人形时，黑色的长发垂到腰际，指尖还残留着鳞甲的痕迹，他用冰冷的鳞爪抬起艾尔德里的下颌，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交易？不。”
 
 然后舔了舔爪尖，说 “你生来就是我的新娘，这是你母亲用灵魂换来的契约。” 艾尔德里当时没有挣扎，只是眼神冷得像冰，他没有骂也没有求饶，只是平静地说 “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认什么契约。” 这段对话我来回读了好几遍，不是因为有多精彩，而是艾尔德里的平静里藏着的韧劲，明明处于绝对弱势，却不肯低头，绿龙的占有欲那么强，却没有直接强迫他，反而真的开始帮他找真相。这种拉扯感，比直白的冲突更让人印象深。
 
他后来跟着克伯洛斯踏入星辰的倒影与虚空的裂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吧。母亲的秘密牵扯到腐朽的王权和崛起的黑暗，单凭他一个半精灵法师，根本不可能对抗那些势力。途中他们遇到过虚空里的怪物，克伯洛斯用龙形护住他，鳞片被撞得脱落了好几片，艾尔德里就坐在他的背上，默默为他疗伤，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只是把自己的魔法能量毫无保留地渡过去。
 
还有一次，他们在文明的污秽边陲被追杀，艾尔德里为了掩护克伯洛斯，动用了禁忌魔法，差点走火入魔，是克伯洛斯用自己的龙元稳住了他的心神，当时绿龙说 “你的坐标就在这里，你是我的”，这句话不像情话，更像一种承诺，让他在混乱的魔法能量里找到了锚点。这些转折，其实都是在一点点改变他们的关系，从被迫的臣服到后来的联盟，再到彼此依赖。
 
小说完结的时候，我特意翻了好几遍结局，就想确认他们最后怎么样了。结局里，他们一起掀翻了腐朽的王权，把黑暗势力赶回了虚空裂隙，曙光大陆的和平算是真正回来了。艾尔德里找到了母亲当年的真相，也终于接纳了克伯洛斯，两人留在了一起，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就是在原来的巨龙巢穴里安了家。那些曾经追杀他们的势力，有的被消灭了，有的归顺了，精灵族和龙族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这本小说里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事迹，更多的是两个孤独的人互相救赎的过程，艾尔德里找到了自己的坐标，克伯洛斯也收敛了自己的疯批性子，不再是那个只懂占有和贪婪的远古巨龙。
 
有时候会想，艾尔德里如果没有踏入巨龙巢穴，会不会有另一种人生？但转念又觉得，以他的性子，就算不走这条路，也会为了真相闯遍各个位面。他母亲用灵魂换来的契约，看似是束缚，其实也是给了他一个依靠，不然以他半精灵的身份，在那个种族隔阂深重的世界里，可能早就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了。克伯洛斯等候了十数载，终于等到了这只主动扑进罗网的银白色飞蛾，他们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还是忘不掉绿龙第一次用鳞爪触碰艾尔德里的画面，冰冷的触感，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