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笙歌》里谢昀摔碎酒杯的瞬间，是不是就已经输了？

《朝露笙歌》的故事总绕不开宁月的出身和她与谢昀的牵绊，融合这两样东西，才让那些转折显得格外戳心 —— 不是说情绪上的那种，是看着她一步步从边关医馆的素衣少女，走到大婚夜的喜服里，每一步都和她的性格底色绑在一起。嗜酒吃茶笔下的这些关联没刻意强调，却读着读着就绕进心里了。这本小说里，宁月的初始状态其实很简单，就是个医馆女儿，天生寒症，身体弱，跟着父亲在边关过日子，和谢昀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时候她的目标好像就是等谢昀学剑归来，安稳过一辈子。
 
后来谢昀成了江湖第一剑客，却带着西岚公主阿什娜回来了，这事儿应该是第一个让她的生活乱掉的转折。她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丫鬟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到京都，这一路的辛苦，小说里没多写，但从她后来孤身上京、京都里只认识谢昀和阿什娜两个人就能看出来，她那时候是抱着最后一点期待的。再之后，她找了小晋王做冒牌夫君，要办一场仓促的婚仪，这应该是第二个转折，我记得这里她的目标就变了，不再是等谢昀，而是想彻底了断这段关系。
 
最让我忘不了的是大婚夜的那段描写，小说里写得很细，我来回读了好几遍。隆冬的城郊庄子，婚仪寒酸得很，司仪喊完礼成就走了，小晋王坐着木轮椅来敬酒，阿什娜拽着谢昀起身，笑着问小晋王怎么觅得的良人。话音刚落，谢昀手里的酒杯就碎了，瓷片差点划伤耳朵，他一脸杀意地盯着小晋王，说 “你对她，无媒无聘 ——”。小晋王只是笑，说 “怎么，公子悔了？可宁姑娘已不再愿意继续等你了”。
 
然后阿什娜举杯祝百年好合，喝完就倒了，说酒里有毒。谢昀二话不说点了她的经脉，抱着人就往婚房冲，一脚踢开房门，喊着宁月的名字。可他看见端坐在婚床上穿喜服的宁月时，又顿住了。宁月把遮面的婚扇随手放下，直勾勾盯着他问 “找我救她？你就这么笃定，是我害得她？就这么笃定，我手上有解药？” 说着就低低笑了，站起身说 “谢昀，我在你眼里原是这样的人。也好，也好。这世上，我也算待腻了。” 这段对话太戳人 —— 不对，不是戳人，是看着文字都能感觉到那种攒了很久的失望，她没哭，没闹，就只是笑，说 “待腻了”，比任何指责都让人难受。
 
这段之后就是第三个转折了，谢昀突然没了力气，抱着阿什娜摔在地上，最后看见宁月恣意大笑着走向阿什娜。再后来就是结局了，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写了阿什娜在马车上摇醒谢昀，说他们已经在京都城外，宁月替她死了。宁月本来就活不过二十，这是她最后一个冬天，她以身做局，李代桃僵，为了不让西岚和大燕开战。谢昀听完就往火光里冲，被阿什娜拦住了。结局里，宁月死了，谢昀活着，阿什娜也活着，跟着谢昀留在了京都城外。小晋王没再出现，应该是留在了那座被烧毁的庄子附近。
 
《朝露笙歌》里的这个结局其实很干脆，没有多余的拖沓。我有时候会想，谢昀当时要是没那么冲动，没一上来就指责宁月，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不对，不是想结果，是单纯疑惑他怎么就那么笃定是宁月下的毒。他明明和宁月在边关一起长大，知道她的菩萨心肠，知道她医过平民也医过权贵，怎么会觉得她会用毒害人？嗜酒吃茶把这点写得很真实，不是为了虐而虐，是真的符合谢昀那时候的状态，眼里只有阿什娜，完全忽略了宁月的感受。
 
这本小说里还有个细节，宁月一直穿素衣，只有大婚那天穿了喜服，小说里说她 “如同盛世夜的一捧烟花，极尽妍丽，热烈，美得让他觉得陌生”。这个描写和她后来的大笑、赴死形成对比，读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她这一生好像都在为别人着想，小时候跟着父亲行医救人，长大了等谢昀，最后为了两国安宁牺牲自己。谢昀到最后才知道宁月是他的白月光，可这些都没用了。
 
阿什娜最后说宁月和她说 “这样值”，可谢昀捏着剑的指节青白，双眼赤红地往火光里冲的样子，又好像在说他后悔了。只是这些后悔，宁月再也看不到了。可能我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