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陷阱》里 “不如死在北疆”？江明炀的恨里全是愧疚吗

“你那样活下来，不如死在北疆！” 江明炀这句话砸出来的时候，我盯着书页愣了好半天。《陷阱》的故事就是这样，把主角的出身、性格和那些拧巴的人物关系缠在一起，从江清月跟着家人被流放到采石场，到她十四年罪奴生活后回燕京，每一步都藏着扯不清的纠葛。这句斥责不是凭空来的，是江明炀看到江清月对江归玉发病无动于衷时吼出来的，可偏偏就是这句带着憎恶的话，让我忍不住反复琢磨书里的细节——江明炀到底是真恨她，还是恨自己没护住她？
 
这本小说里对江清月的初始状态没多渲染，就直白写她从出生起就待在采石场，十四年的苦日子磨出了她冷硬的性子。她回燕京的目标很明确，一是查清师姐的死因，二是给大姐姐江归玉治病，这些在小说里都写得明明白白。其实江明炀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之前总觉得江清月流放在外是江家的错，一心想补偿，可等江清月真的站在他面前，他反而被流言和眼前的“冷漠”冲昏了头。就像江归玉发病那次，他急得满头大汗喊丫鬟请大夫，转头看见江清月站在原地没半点反应，瞬间就炸了，除了吼出那句“不如死在北疆”，还骂她在矿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说她不知廉耻。
 
这段对话我来回读了好几遍，小说里写江明炀说这些话的时候，拳头都攥紧了，指节泛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而江清月呢，面对这些诛心的话，只是抬眼淡淡地问了句“江少爷何出此言？”，没有哭，没有辩解，甚至连眼神都没波动。等江明炀把那些难听话全说完，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比之前更冷，然后转身就走，一步都没回头。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翻了翻前面的情节，想找找江明炀转变的原因。之前他还托人给流放中的江清月送过棉衣和药品，怎么就因为几句没证实的流言，就把之前的愧疚全变成了憎恶？还有江清月的不辩解，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知道在江家没人会信她？毕竟她刚回江家的时候，除了江归玉偶尔说句“清月妹妹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嫌弃，好像她不是江家的人，只是个惹人厌的累赘。
 
江清月遇到老怪医，应该是这本小说里第一个重要的转折。那时候她在采石场受了重伤，差点没挺过来，是老怪医救了她，还教她医术。作为回报，她帮老怪医报了仇，两人慢慢成了能托付后背的搭档。要是没遇到老怪医，江清月可能早就死在采石场的苦役里了，更别说带着医术回燕京查清师姐的死因、给江归玉治病。有了医术这个依仗，她才敢离开采石场，也才有了和江家那些人抗衡的底气。后来她决定回燕京，这个决定把她重新拽回了江家的漩涡，原本疏离的关系又缠在了一起，隐藏的矛盾也一个个冒了出来。还有师姐的死，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意外，可回燕京后才发现，师姐的死和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让她和江明炀的冲突越来越深。
 
江清月白写人物关系的时候很克制，全靠细节撑着。就像江明炀，前一秒还在小心翼翼扶着发病的江归玉，轻声叮嘱“姐姐慢些，我扶你回屋”，后一秒转头看到江清月，脸上的温柔就全变成了冰冷的憎恶；江清月看着江归玉难受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一丝嘲讽，好像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戏。我有时候会琢磨江归玉说的那句“清月妹妹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她是真心这么想，还是故意在江明炀面前装样子？毕竟她发病的时候，江清月虽然没上前帮忙，却悄悄把一瓶止痛药放在了门口，只是没让人看见。小说里没明说江归玉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瞎猜，只是觉得这段关系里，没有谁是完全干净的，也没有谁是完全无辜的。
 
这本小说已经完结了，结局里江清月查清了师姐的死因，是被江家的旁支陷害的，她也帮江归玉治好了病。江明炀最后有没有改变对她的看法，小说里没多提，只写了江清月最后离开了江家，没留在燕京。老怪医的结局也交代了，报完仇后就云游四方去了，偶尔会给江清月寄些各地的医书。结局里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场面，就是平静地交代了几个人的去向，没有狗血的和解，也没有刻意的圆满。
 
现在再想起《陷阱》里的情节，还是会先想到那句“不如死在北疆”。江明炀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憎恶那么真切，可他之前托人送棉衣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或许他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己一心想补偿的二姐姐，变成了他不认识的冷硬样子，又或许他是把对江家的愧疚，变成了对江清月的迁怒。江清月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影挺得笔直，可小说里写她走出江家大门后，指尖微微发颤，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原来她不是真的不在乎，只是把情绪都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