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透月亮》里姜满被赶出门时没回头

姜满捐完眼角膜给宗岩雷，被人红着眼推出门的那幕，我真的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钻透月亮》的故事其实很绕，但最戳我的点，就是这份扯得人心里发紧的关系，跟姜满的底子死死绑在一起——他六年前为了金条放了孩子抚养权，日子过得又拧巴又现实，偏在宗岩雷面前，藏着点连自己都要骗过去的软，这份矛盾真的贯穿了全书。
 
说实话，初看的时候我特不理解姜满，总觉得他对宗岩雷就是应付，毕竟一开始找上门，明摆着就是要勒索两百万。回南雀写他的穷是真的细，不是那种喊口号式的穷，是被日子压得不得不低头，却又硬撑着不肯彻底服软的模样。他要攒钱，要甩了过去的烂摊子，甚至还想慢慢靠近当年被迫放弃的孩子，这些念头比什么感情都急，也难怪他跟宗岩雷相处时，总裹着一层厚厚的伪装。
 
小说里有段情节我记得特清楚，就是宗岩雷被枪击那回。当时对方都冲他喊“躲起来”了，姜满却跟本能似的冲了出去，压根没来得及想后果。事后有人说他就是自保，毕竟宗岩雷要是出事，他那两百万肯定泡汤，可我看着书里写的，他指尖攥着染血的布料，指节都泛白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嘴硬说“我就是不想惹麻烦”，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那时候我才隐约反应过来，姜满对宗岩雷的感情，早超出他自己说的“利益交换”了，只是他不敢认，也不能认——他打心底觉得自己跟宗岩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份感情从根上就没指望。
 
捐眼角膜那段，才算把这份矛盾推到顶了。姜满压根没跟宗岩雷说真相，悄无声息就做了手术，等对方发现时，他那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宗岩雷当时就跟疯了似的冲他发脾气，抓着他的胳膊往门外赶，嘴里喊着“谁要你多管闲事”，可眼神里的慌乱和心疼，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姜满就那样安安静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步都没回头，走到门口时，宗岩雷突然喊住他，声音都哑了，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顿了好几秒，就说了一句“我想你好好的”，然后就推门走了。我看到这儿的时候，特意停了好一会儿，不是觉得难过，就是堵得慌——姜满从来都不会说软话，他的在乎全藏在行动里，捐眼角膜是，冲出去救人是，就连被赶出门，都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就硬扛着所有委屈往外走。
 
这本小说里的转折其实挺多的，除了枪击和捐眼角膜，还有姜满给公主送信那段，当时我看得一头雾水，总觉得他藏了什么伏笔。那段时间宗岩雷醋意爆棚，几乎是无差别敌视出现在姜满身边的所有人，连公主的面都不愿意见，可姜满还是瞒着他去送信，回来后被问起，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那时候我真的很困惑，不知道姜满到底想做什么，是真的在搞事业，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直到后面才慢慢明白，他那时候心里装着太多事，感情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他要守护的，要改变的，远比恋爱重要得多。
 
还有小时候被WRA绑架那次，也是两人关系里很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正是因为那次经历，宗岩雷对姜满才有了一种近乎雏鸟情结的依赖，而姜满也因为那次的事，对宗岩雷多了一份责任。只是这份责任，后来慢慢变了质，成了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的情愫。小说里写，小时候姜满把仅有的面包分给宗岩雷，自己饿着肚子，却还笑着说“我不饿”，那时候的纯粹，和后来的拉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忍不住想，要是没有那些现实的牵绊，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钻透月亮》去年完结了，结局里两人留在了一起，没有轰轰烈烈的求婚，也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就是安安静静地守在彼此身边。宗岩雷的眼睛好了，姜满也慢慢放下了过去的包袱，不再像以前那样拧巴。公主最后也有了自己的归宿，没有再纠缠宗岩雷，算是给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其实我一开始以为结局会很虐，毕竟前面的情节里，两人误会重重，互相伤害，可看到最后才发现，回南雀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温柔的收尾。
 
不过我到现在还有个疑问，就是姜满当初给公主送信，到底藏了什么伏笔？小说里好像没明确说清楚，我翻了好几遍相关章节，都没找到答案。还有宗岩雷后期的占有欲，虽然写得很细节，但有时候还是觉得有些突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才让他变得如此缺乏安全感。
 
说起来，我身边有朋友说姜满根本不爱宗岩雷，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利益，可我不这么觉得。要是真的不爱，他不会在被赶出门后，还悄悄在楼下守了一整夜；不会在宗岩雷和公主谈婚论嫁时，心里想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又何止那三言两语”；更不会愿意捐出自己的眼角膜，让自己陷入黑暗。他只是太自卑，太害怕被拒绝，所以才一直伪装，一直逃避，把所有的在乎都藏在最深处。
 
结局里，姜满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宗岩雷从身后抱住他，问他“后悔吗”，他摇了摇头，没说话。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所有的拉扯和痛苦，好像都有了意义。他们走过了那么多弯路，经历了那么多误会，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这就够了。
 
只是我每次想起姜满被赶出门时的背影，还是会忍不住唏嘘。他那时候明明那么痛，却还是不肯回头，大概是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放不下那份骄傲，再也藏不住那份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