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诡》里周三吉画符的样子，比结局还让我记牢

《有诡》讲了这样一个自幼体弱、被爷爷安排认了 “阴生娘娘” 做干妈的主角周昌，在爷爷离世后魂穿到陌生世界的棺材里，从此卷入 “想魔” 横行、人神诡交织的危险中的故事。白刃斩春风写周昌刚醒过来那会儿，根本控制不了这具新身体，只能像个旁观者，听着自称 “周三吉” 的老头用川蜀方言喊他 “幺孙”，说要把他从邪祟手里抢回来。
 
其实刚开始看的时候我有点懵，这小说里的世界说怪也怪，既像民国又像现代，到处都是 “想魔”—— 从人的杂念里生出来的东西，还分诡祟、狂谲、老聻好几等，厉害的能弄出笼罩百里的鬼蜮。周三吉是个端公，可他死活不肯教周昌半点本事，就说端公注定要被神吞掉，不想孙子走老路。我当时还觉得这老头太固执，直到看到酒坊那段才明白他的心思。
 
周昌被送去酒坊 “治病”，结果那根本是座 “米坟”，窖池里藏着大诡，酿的酒都是给它凑成神仪式的祭品。周三吉赶过来的时候，周昌已经快被诡韵侵蚀得站不住了。老头没多说一句话，从怀里摸出黄纸朱砂，就着酒坊的破桌子开始画符。白刃斩春风写得特别细，说他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朱砂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桌上的酒渍里，晕开一朵朵红点子。画到最后一笔，周三吉突然咳起来，用袖子捂住嘴，拿开的时候袖口全是血，可他还是举着符往前走，嘴里念着请钟馗的咒。周昌后来在书里说，那时候他才看清爷爷的头发全白了，背也比刚见面时驼了好多。这段我来回读了两遍，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上是啥感觉，就是盯着 “袖口全是血” 那几个字，好一会儿没翻页。
 
后来周昌发现自己能靠 “念丝” 操控身体，还能从 “阴生娘娘” 那座破败大坟里调陪葬品。他从养狗食人的老冯家逃出来那次，全靠干妈给的红绳链挡了一下。也是在那之后，他被迫通过钟馗嫁妹的仪式，和一个神秘女人结了姻亲，这事儿周三吉知道了也没骂他，就是叹口气，塞给他个藏着七只獒犬的骨哨，说关键时刻能救命。
 
再后来远江县变成了黑区，就是被诡韵彻底侵蚀的地方，里面有 “不能出气、影子会被偷” 的规矩，被袭击的人七天还能重生。周昌被困在里面，和一群快成祭品的三教九流凑到一起想办法。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给一个只剩头颅的皇帝准备的 “容器”，连密藏域的神明都想来抢。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学那些之前没接触过的法门，用念丝吸收诡类的 “飨气” 来变强，还得熬着那本有自己意识的仙书，逼它交出修行法子。
 
小说完结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好几遍结局。结局里周昌成了端公，和灵调局的人一起镇压了想魔李奇。周三吉没活下来，死在破局出黑区的那次争斗里，周昌把他的符纸都收在了骨哨的盒子里。那个和他结了姻亲的神秘女人也还在，两人一起留在了清理后的远江县。灵调局的宋佳还带着 “鬼眼” 在查剩下的诡类，之前和周昌合作过的杨瑞，听说还在用 “剪刀寻煞科门” 追踪诡物。世界没说完全安宁，只是黑区的范围不再扩大，那些害人的规矩也慢慢失效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完全理清里面的大阴谋，什么同命人周昶、阴生诡的复制，好多地方都得回头翻。但周三吉画符的那个场景总忘不掉，他明明知道自己早晚要被神吞噬，还是一次次挡在周昌前面。白刃斩春风好像特别会写这种细节，不咋说废话，就靠动作和物件说话。
 
周昌最后把爷爷的黄纸符铺在桌上，用自己的血画了道一模一样的符。他站在桌边，看符纸慢慢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