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为后》by 笔纳文莠抱着狸奴画虎的样子，总在脑子里打转。

《垂帘为后》by 笔纳讲了这样一个宦官专权、士族沉寂的陈朝背景下，出身闻氏大族、有才貌却屡拒征辟的闻淇烨，因 “拒则死” 的诏令入朝，最终选择依附垂帘干政的太后谢怀千的故事。这本小说里的势力盘根错节，执金使和巡风府本都该听朝廷调遣，却在查案时互相指认，闹得死伤无数，可见当时朝堂有多混乱。
 
闻淇烨刚入朝时，还端着世家公子的架子，上朝时垂着眼装冷彻，其实总在偷着乐。直到有回笑出声被章笃严和闻径真注意到，引来谢怀千的目光，他才赶紧收了表情。这点倒挺真实，再装模作样也有露馅的时候。他对谢怀千像是一见钟情，明明知道对方可能把自己当棋子，还是宁愿做这盘棋上的子，这点在《垂帘为后》by 笔纳里写得很直接。
 
文莠这个角色很有意思，他对外说自己病了不见人，实则把府里的神像全丢出去，让阴黑的屋子敞亮起来。有段描写我特地回头看了好几遍：秋雨里，他披衣在房内玩文房四宝，把狸奴放倒在宣纸上，左手按住猫肚腩，右手拿狼毫绕着猫画轮廓，还哄着害怕的猫说 “快好了，别动，等下画你身上，把你画成个小丑怪”。画完猫又开始画虎，发髻掉了绺白发在耳边，腰板却直得不像个太监。他明明没读多少书，却偏记得 “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 这样的句子。王辰问他要不要除掉反水的巡风府太监，他说 “这样的人做事有谱，当然得提拔到跟前帮我做事，舒心”。这一段把他的城府藏在温和里的感觉写得太透了，完全不用多余的词，就知道这人绝不简单。
 
谢怀千在朝会上的操作更狠，大臣们受不了折磨要告老还乡，他偏不允许，还说 “辞官可以，举荐一人来替，族人、世族、旧部都行，少一个都不行”。这话一出来，那些想撂挑子的世家子弟根本走不了，等于掐死了他们逃避的路。这之后詹怡苏反水，李胤想借北境之乱找机会，举荐人去云州，结果谢怀千直接问他 “该选谁”，把难题又抛了回去。
 
小说去年完结了，结局里谢怀千和闻淇烨待在一起，没有分开。王至死了，连尸体都没收着，宋统也没了踪影。周立中闭门不见那些当初没帮他的人，依旧活得硬气。京师的风气倒是变了，之前互相倾轧的乱象收敛了不少，朝廷的秩序慢慢稳了下来。
 
文莠最后还活着，依旧在宫里主事，只是送给药帝的 “衍宗汤” 到底是什么，小说里没明说，番外会不会写这个细节？毕竟王辰当时都不敢往下想，这伏笔埋得挺深。北境之乱在结局里只提了李胤提议平定，却没说最终结果，第二季可能接着写云州那边的事。詹怡苏后来另谋高就，闻淇烨还跟他有过对话，他的后续去向也没细说。
 
闻淇烨刚入朝时总穿绣着暗纹的锦袍，领口袖口都熨得平整，走路时衣摆都很少晃。后来他跟着谢怀千处理朝事，衣服换成了更简洁的常服，连腰间的玉佩都换成了谢怀千送的素面玉牌。之前他见人都维持着疏离的微笑，后来在谢怀千面前，会自然地抬手拂去对方袍角的灰尘，这些变化倒不用明说，看细节就懂了。
 
文莠画虎时握着笔的姿势，和他说 “先帝托孤” 时的语气，总觉得对不上。他说要保住江山，却又放任底下人互相试探，到底是真的忠，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