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每天都想下床》里林越扶床的样子，总在我脑子里晃

林越扶着玉床沿的那个画面，我记了好几天。不是什么激烈的打戏，就是他刚醒过来，神魂刚塞进那个真仙躯壳里，手指虚虚搭在冰凉的床沿，试着撑起身又跌回去的样子。
 
《仙尊每天都想下床》讲了这样一个被卡车撞死的普通人，穿进修真界万古唯一的真仙林越体内，顶着所有人敬仰的身份，却只想从那张躺了三千年的床上下来的故事。这个修真界挺有意思的，仙门和魔道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实则互相盯着对方的地盘，真仙林越就是当年平定魔道浩劫才闭关的，结果一闭关就被异世的魂占了身子。穿过来的林越哪懂什么真仙架子，他初始状态就是个刚死过一次的普通人，别说灵力了，连自己这具身体的力气都控制不好，社会地位倒是顶破天，可他只想先学会自己走路。
 
他刚醒那会儿，守在外面的小徒弟清玄推门进来，看见他居然坐在床边，直接跪地上了，嘴里喊着 “师尊您终于出关了”。林越吓得差点又躺回去，他哪见过这阵仗，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清玄还以为师尊是闭关出了岔子，赶紧递上疗伤的丹药，林越看着那黑漆漆的丸子，偷偷藏在袖子里，后来全给扔了。这算是第一个让他没法再装睡的事，他发现自己就算想继续躺床上都不行，外面一堆人等着真仙主持大局。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要 “下床” 的，是魔道又开始闹事那次。魔道那边听说真仙醒了，派了个使者来挑衅，站在仙门山门外喊了三天三夜，说真仙是缩头乌龟。林越被吵得没法休息，清玄急得团团转，说师尊不出面，仙门的脸面都要没了。林越没办法，只能让清玄扶着他出去，结果刚走到殿门口，腿一软差点摔了，还是清玄架着他的胳膊才站稳。使者看见他这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说这就是所谓的真仙。林越没发火，就是觉得特憋屈，他那天回去后，就开始逼着自己练走路，扶着柱子走，扶着墙走，摔了好几次，清玄看见要扶他，他都摆手让人家走开。
 
花槐写这些细节的时候特别实在，没给主角开金手指，他就是个普通人在硬扛真仙的身份。有次清玄跟他汇报仙门账目，说库房里的灵石够仙门用一百年，林越盯着账本上的数字发呆，突然问清玄 “灵石能换吃的吗”，清玄愣了半天，说可以换凡界的糕点。结果林越就让清玄去换了一堆桂花糕，躲在房里吃，吃得满床都是碎屑。这段我反复看了好几遍，觉得特真实，他哪想当什么真仙，就是想吃口甜的。
 
后来魔道大举进攻，仙门的人都指望林越出手，可他根本不会用灵力。那天他站在山门口，看着下面黑压压的魔修，清玄挡在他前面，说要保护师尊。林越突然就不慌了，他想起自己穿过来前，就是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的小孩才被卡车撞的，那时候他也没想着自己会不会死。他伸手拍了拍清玄的肩膀，刚想说 “躲我后面”，突然身体里有股力量自己涌了出来，直接把最前面的魔修震飞了。他自己都愣住了，后来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真仙其实没彻底消失，关键时刻会自动护主。这算是第二个大转折，他发现自己不是真的一无所有。
 
不过最让我印象深的，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自己 “下床” 去见清玄的场景。那天清玄因为护着他受了伤，在自己房里养伤，林越想过去看看，又不想让清玄扶。他从自己的寝殿出来，沿着走廊慢慢走，走几步就歇一下，手还习惯性地想找东西扶，可又硬生生忍住了。走廊两边的弟子看见他，都想过来伺候，他摇摇头说 “不用”。阳光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到了清玄房门口，他抬手敲门，清玄开门看见他，眼睛都红了，说师尊您怎么来了。林越举起手里的桂花糕，说 “给你带的”。这段描写没有华丽的词，就只是写他走路的动作，抬手的样子，可我当时真的停下来看了好久，觉得这比任何打戏都有力量。
 
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好几遍结局。结局里林越已经能运用原主的灵力了，不过他没再闭关，而是经常和清玄一起在仙门里散步。魔道那次进攻被打退后，就没再闹事，人间也慢慢恢复了安宁。那个之前挑衅的魔道使者，后来被林越捉来仙门，罚他天天给弟子们挑水，倒是活了下来。清玄一直留在林越身边，没离开过。
 
《仙尊每天都想下床》里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大多是这些细碎的日常。林越到最后也没变成多威严的真仙，还是会偷偷藏桂花糕，还是走路走久了会累。花槐好像就想写这么个人，顶着不属于自己的光环，却只想做回普通人能做的事。
 
现在想起这本书，还是会先想到他扶着床沿的样子，手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撑起来。